在了加蘭德的四肢之上,將他強行桎梏。
緊接著,由鍊金術師們的靈魂所形成的封鎖開始蔓延。
漆黑的矩陣從加蘭德的軀殼上浮現,增殖,像是囚籠一樣封鎖了內外。
這是活的封印。
不同於那些死板的枷鎖,唯有鍊金術師們自我的意志才能夠每時每刻將加蘭德和外界的聯絡徹底切斷。
甚至不允許他死亡。
伴隨著傷痕合攏,只有一滴滴殘留的熱血落在地上。
“請放心吧,哥哥,我不會殺死你。”
赫笛冷淡的說,“只要將你限制在這裡,就足夠了。”
雖然有些婦人之仁,但實際上,這才是最穩妥和最理智的做法。
倘若敵人是大宗師,就不能在任何時候小看對方。
如今普布留斯成功在即,誰又知道一旦殺死加蘭德,又會引發什麼樣的變化呢?一個大宗師獻上自己的生命,又造成多麼可怕的破壞?
只要將他囚禁起來就好。
封鎖關押。
徹底無力化。
確保他和外界斷絕一切聯絡,成為一個單純的看客,無能為力的旁觀者。
加蘭德艱難的扭頭,看向四周的矩陣,忍不住搖頭。
“這是你跟誰學的?”
“是不是跟你當年對普布留斯所做的很像?”
赫笛告訴他:“這個靈感,還是你給我的——要對付一個大宗師,活著的遠比死了的要容易很多。”
“我只是……希望他能想明白而已,想清楚,自己,究竟是誰……自己究竟要做什麼。”
加蘭德沙啞的笑出聲:“沒想到,月球監獄管不住他,早在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他已經逃走了……用我未曾想到的方法。”
“這是他的命運,不是麼?”
“這不是‘他’的命運,赫笛,你難道不是應該一清二楚麼?”
加蘭德冷漠反駁,“他的執念,比我想還要強,可你的這一份執念又是從何而來?為了創造神明,不惜創造地獄……你又是在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程度?”
赫笛想了想,聳肩:“人是會變的,不是麼?”
“是啊,可你真的是為自己而變麼?”
加蘭德抬起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面孔,這個昔日的好友和‘血親’,“我記憶中的赫笛,應該是一個領悟了自身的殘缺之後,反而希望別人能夠獲得幸福的人才對!
從什麼時候開始起,你變成了這副模樣呢,赫笛?在領悟自身能力的侷限之後麼?還是說,在聽信吹笛人的蠱惑之後?在成為首席之後?在繼承了那些鍊金術師的瘋狂的學識和汙染之後?
你所做的這一切真的是來自於原本的想法麼?”
加蘭德沙啞的質問:“你還記得自己原本的模樣麼,赫笛?”
漫長的寂靜裡,赫笛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的,凝望著遠方那一道漸漸落下,落向黑塔的日輪。
許久,無聲的笑了起來。
就像是聽到了一個荒謬的笑話一樣。
“不過是改變而已,很奇怪麼?”
他回過頭,疑惑的問:“被吹笛人改變,和被其他人改變難道有什麼不同麼?當你這麼說的時候,難道沒有發現,自己也被天文會的世界所改變麼?被石釜學會,被你的學生,被你的朋友,被你所遇到的一切……
人都是會變的,無非是變好了變壞。
可笑的是,你卻將‘改變’視作了災難——這個世界上最想維持自我,最討厭改變,最期望自己永恆不變的人難道不正在你的眼前麼?”
他抬起手,指向了遠方的黑暗之塔。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