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闆,」路汀也好奇:「那你跟扶書記呢?」
溫霧嶼沒料到還能被反問,「我跟他怎麼?」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溫霧嶼沒有立即回答,認真思考了一下:「不好說。」
路汀又問:「那你們兩個要好嗎?」
「……」溫霧嶼說起別人頭頭是道,輪到他自己也是個狗屁,「說你呢,說我幹什麼。」
路汀咯咯地笑,他學壞了,也想通了——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按照道理去做,也沒有別的路能走了。
「溫老闆,我能找你討樣東西嗎?」
溫霧嶼問是什麼?
「你後院的天竺葵。」
「你可真會挑,」溫霧嶼又抓起魚竿,眼睛往下一塔拉,好像又什麼都看不見了,「我養了一堆花草樹木,就活了那一株。」
「我在花店裡上班的,等我回去了,天天給你寄花。」
「好,」溫霧嶼眉開眼笑:「那我可佔大便宜了。」
山水在陽光下美不勝收,到晚上就有點滲人了,尤其時不時傳來什麼動靜。
路汀怕鬼,此時更是甚囂塵上,「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溫霧嶼打了個哈欠,他答非所問:「魚還在嗎?」
路汀朝下看了看,「還在。」
「稀奇了,」溫霧嶼嘆為觀止,「願者上鉤啊。」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山路上便傳來急促的汽車發動機聲,混著年久失修的鐵鏽氣,十分震耳發聵。
把路汀嚇了一跳。
溫霧嶼老神在在,他起身拍乾淨掌心的灰,低頭對路汀說:「走吧,你的大魚來了。」
路汀問:「那這條呢?還撈嗎?」
「撈它幹什麼,抱著睡覺能取暖嗎?」
「小鹿!」
看,魚不能,但唐林深能。
唐林深和扶曜回到水雲灣,裡外都沒找到人,面面相覷地怔了片刻後,頭皮炸了,各自慌各自的神,在外人看來有點滑稽。給他們打電話,溫霧嶼不接,路汀沒帶手機。
唐林深汗都下來,「溫老闆靠譜嗎?」
扶曜如實回答:「不靠譜。」
後來還是廚房阿姨出來告訴他們的,人都走一個小時了,坐桑塔納走的,好在飆車司機的電話不是擺設,聯絡上了。
直到唐林深見到路汀,他那顆心還是驚魂未定。
可是唐林深不捨得說路汀一句重話,抱著他上下摸,確定沒少胳膊,看上去還高興。一口氣未松下去,低頭一看,路汀的鞋沒了。
「小鹿,你鞋呢?」唐林深說:「大晚上跑什麼?」
路汀回頭指了指,說鞋放在石橋上了,沒跑,釣魚,「溫老闆帶我散心。」
唐林深心裡堵得慌:「你有什麼心事悶著?不能跟我說嗎?」
「哥,」路汀先發制人,雙手捧住唐林深的臉,踮腳在他唇上親了親:「我、我錯了。」
人還沒走呢,扶曜和溫霧嶼都看著呢。這是路汀第一次暴露在外人視野下的主動。
很迷人,唐林深特別想吻回去。
「哥,」路汀光腳踩著地,被小石子硌得癢,他跟唐林深討饒:「我有話跟你說,我、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好,」唐林深將路汀抱起,踩在自己的鞋上,「我也有話對你說。」
路汀歪了歪腦袋,「啊,什麼?」
唐林深輕蹙一笑,「走吧。」
路汀問:「我的鞋呢?要、要去拿回來嗎?」
「不要了。」
前面兩人走了,後面還留著兩位。
溫霧嶼不看扶曜,又瞎了回去。
扶曜抓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