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的心象地上的花冠,碎成了一片片。他為白蕙擦淚,但那淚越擦越多,流個沒完。終於,西平猛地把自己的臉緊緊貼上去,吻著白蕙的眼睛,用舌頭吮吸著她的淚水,最後他又把自己的唇緊緊地壓在白蕙的唇上。
這是兩顆心被迫隔離後的重逢。此時兩唇的相遇,不必說人力,就是神力也無法使它們分開。
一對戀人就這樣緊緊地、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如痴如醉,如醉如痴……
這些日子丁家有兩件大事,這兩件大事可說是一喜一憂。
一件是珊珊參加“小天使鋼琴比賽”決賽時竟一舉奪魁,捧回了小天使獎盃。家裡人人高興,連平時在珊珊面前比較嚴肅的文健夫婦也喜笑顏開。家裡幾乎每人都給珊珊頒發獎品。珊珊高興得幾天合不攏嘴,在整幢住宅跑上跑下,把獎盃和收到的禮品給男僕女傭們看。
另一件本來也該是件喜事,但卻搞得人人憂心忡忡。那就是恆通公司建立二十週年紀念日的到來。
自文健繼承岳丈方汝亭的遺產,把它們與丁氏產業合併為恆通絲綢成衣公司以來,二十年過去了。恆通事業興旺,公司發展很快,文健早就有心要大大慶賀一番。一是因為近來他深感外資的不斷干擾給公司的發展帶來不小阻礙,很想借這次機會擴大公司影響,挽回一些損失。二是西平學成回國後,經過大半年考驗,充分證明他是個難得的幹才,文健有心要在這次慶賀活動中,確立起他作為恆通繼承人的形象,幫他樹立起在公司的威望。三是他想在這次全公司的慶賀會上,讓繼珍伴著西平出席,等於是一次公開的訂婚儀式。萬發臨死前託孤的事,已在公司傳開,文健要表明自己對下屬是講信用、講義氣的。而且,他認為這對西平有好處,因為作為公司未來的繼承人,定了親比一個單身漢可以更令人敬重,使人們感到值得信賴。
他把這打算與方丹講明,要方丹早作準備,西平與繼珍當然也知道了。但西平始終彆彆扭扭,對方丹的準備工作一點兒不合作,這使文健、方丹和繼珍很擔憂。
在無理地吵鬧中剪壞白蕙的花冠後,繼珍就象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照樣有說有笑,除了對白蕙視而不見,不理不睬外,甚至對西平打她的那一耳光,也似乎已不在意。
那天晚飯前,一見西平回來,繼珍馬上走上前去,笑著說:“今天回來得早啊,伯伯怎麼沒一起回來。”
西平沒吱聲,方丹也在旁問:“你爸爸呢?”
“他還有點事,不回來吃飯了。”西平答道。
“西平,”方丹把西平拉到沙發上坐下,“我正和繼珍說呢,已和寶源金行約好,明大下午作陪繼珍去挑選一下首飾的樣式。”
西平早就聽方丹說過,為公司二十週年慶典,要給繼珍打項鍊、耳環、戒指等全套首飾,這等於是訂婚的定禮。方丹早催過,要早些去辦,但西平一直沒吭聲。
聽方丹這麼一說,繼珍神情頗為緊張地看著西平。
西平在松領帶,眼皮都不抬,斬釘截鐵地說:“不,不去。”
“怎麼,明天下午沒空?”方丹小心翼翼地問。
“有空,但我不想去。”西平回答得很乾脆。
這使方丹很尷尬,她剛急急地說了個“你——”,但馬上轉而一笑說:“男人都這樣,最膩歪挑首飾這類事。繼珍,明天下午我陪你去。”
繼珍無奈地帶著委屈的聲調說:“好吧。”
白蕙正站在窗前和珊珊說話,她覺得方丹和繼珍都朝她瞥了一眼。
方丹輕輕地對繼珍說:“吃過晚飯,你到我房裡來一下”。
繼珍又來到了白蕙的房間。在連續幾天不理睬白蕙後,她敲開門,竟帶著怯怯的神情走進來。
她把一個在商店裡買來的精緻的淺紅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