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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著不回頭看,但越是怕回頭就越是想回頭。終於,她鼓足勇氣猛地一回頭。這一下可真把她嚇得魂靈出竅!

只見客廳面對樹木花園的那扇落地窗戶外,站著一個人,一張微微發白的臉,在客廳壁燈的光線下,只能見到一個大致輪廓。但那臉上卻閃爍著一雙發亮的眼睛。當白蕙回過頭去,這個人影不但不躲避,那雙眼睛反而越發精光閃閃,睜得老大。

白蕙差點兒驚叫起來。她的手無意識地在鋼琴鍵上按下去,發出一片極不和諧的聲音。她趕緊舉手捂住嘴。就在這時,那張微白的臉一下子不見了。

失神地、幾乎是僵僵地斜坐著,白蕙好一陣沒回過神來。她用力眨眼,想再次尋找那個黑影。她記得,那張臉臨走之前彷彿給了她一個悽然但並不可伯的笑容,這笑容讓她想起什麼人,一時又辨不清究竟象誰。

忽然,她跳起身來,快步跑到那扇落地窗前,用力推開,向花園裡望去。花園裡靜悄悄的,哪裡有一個人影?窗外,只有一棵棵法國梧桐筆直地矗立著。

一陣風吹得她背對著的那扇客廳門砰砰響。

白蕙轉臉隨意往那兒一看,這回她可真受不了啦:只見一個黑影站在門外,而那臉在微弱的燈光下是那麼蒼白,簡直跟剛才玻璃窗外的那張臉一模一樣。她禁不住“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阿蕙,你怎麼了,怎麼了?”那黑影衝進客廳,迅速擰亮了客廳的大吊燈。白蕙這才發現,原來是西平。他穿著一身深色衣褲,把本來就不黑的膚色,襯得更白了。

白蕙失態地一下子撲到西平面前,抓住他的手,幾乎帶著哭聲說:“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西平見她抖得象一株風前的小柳,忍不住愛憐地抱住她的肩:“阿蕙,你怎麼了?”

白蕙一時說不出話來,腿也軟得站不住。她把頭靠在西平肩上。

西平知道白蕙一定遇到了什麼事,否則不會如此。他把白蕙扶到沙發前坐下,又給她端來一杯冷開水,讓她喝下去。一面焦急地看著她,問:“發生了什麼事?你好象被什麼嚇著了。”

白蕙軟軟地搖頭一笑:“還說呢,都怪你,帶人家去看那麼恐怖的片子,害得我這兩天盡微噩夢。剛才一個人在這兒等你,以為看到什麼鬼怪了。”

西平這才釋然,放心地哈哈大笑:“甚至把我也當成鬼怪了,是嗎?”說著,伸手刮一下白蕙的鼻子,逗她道:“羞不羞,還口口聲聲說:‘我不怕,什麼也不怕。’可剛才嚇得都要撲到……”

白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你說。”

西平趁機抓住白蕙的手,溫柔地說:“好,不說。阿蕙,今天都怪我不好,回來得太晚,讓你久等了。”

白蕙把手從西平的緊握中抽出來,為了掩飾羞澀,故意說:“哎呀,真新鮮,丁家大少爺什麼時候把‘白小姐’三個字丟掉,改稱起‘阿蕙’來了?”

西平不好意思起來,臉紅紅的,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白蕙見狀,不免心軟。便換個話題說:“我就知道,你一到蔣家,遇到什麼繼珍,就不想回來了。再遲幾分鐘,我都不想等你了。”

西平趕忙表白:“今天上蔣家,與繼珍可沒關係。是蔣老伯有要緊事商量。蔣老伯收到一封匿名的恐嚇信。”

“恐嚇信?”

“說是讓他小心一點,再那樣為恆通賣命,對他不客氣。”

“有這樣的事?”

西平冷笑一聲:“哼,大和商行想用這一手逼我們就範。”

“那你們怎麼辦?”

“不要緊,這只是他們耍流氓手段而已。我就不信,大和竟敢在我們的國土上隨便動手殺人。我已跟巡捕房打招呼,讓蔣老伯也小心些,不會出事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