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所措地聽著,心想,她喝了湯怎麼沒有暈倒,而且所有埋伏的人又都沒有看見她嗎?
&ldo;我們出去買佐料去了,我想再做一道我拿手的湯。&rdo;我掩飾著說。
於靜又點點頭,她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卷的長髮說,&ldo;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有些古怪,上次回來以後,我仔細想了想,很早以前,我們似乎真的在哪兒見過。&rdo;
&ldo;是嗎?在哪兒?&rdo;我心中出其不意地一跳。
&ldo;明天,還在這兒,我告訴你。&rdo;於靜說。
她說完,還沒等我回答,大海好象又合上了一樣,人群重新鼎沸起來。我剛要走上前,人群又擋在我面前,我伸出手想喊一聲&ldo;等等&rdo;,她就已經沿著長長的斜梯緩緩而上,待我那一聲喊叫剛一出口,我已經被人群推到黃金大廈的門口之外。
我在門口站了很久,這期間馮關打來打電話,他焦急地問我怎麼回事,怎麼誰也沒有來過,他一直滔滔不絕地說了五分鐘,我只是聽著,一句話也沒有回答,最後當馮關話題一轉時,我終於下定決心徹底關了機。如果我當著她的面,我能夠下手嗎?即使所有的警察都在,我們有能力抓住她嗎?我想。
幾個小時後,我去了機場。
我查了一下,那班飛機按時起飛,桂小佳就在上面。跑了,她終於跑了,我想,而我則因為意外留了下來。這時一個念頭突然跳出來,我開啟手機打了桂小佳的手機,不久,電話居然通了,對方接起來餵了一聲,是個男人的聲音。
&ldo;請問,桂小佳在嗎?&rdo;我問。
&ldo;對不起,您打錯了&rdo;他回答說。
我頹然一笑,果然不出所料,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桂小佳如同一隻奔忙的兔子,她遊走於各種男人之間,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巢穴的。
晚上,我住在機場路附近的一家賓館,沒有回家。我知道馮關那傢伙一定在家裡等著我,但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我坐在賓館房間的陽臺上,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凝望夜色,今天的事情重新一幕又一幕翻過我的腦海,世事變幻如白雲蒼狗,這是今天我體會最深的。本來現在,我和桂小佳應該一起飛行在空中,馮關則應和他的對手於靜坐在一起,但現在我們四個人卻天各一方,原因說起來很荒謬,那就是於靜真的在人群中接近於無限透明。
關鍵是於靜的那句話,她說,我們好象真的在哪裡見過,這句話她說得特別在意,如同一柄錘子向我的頭顱猛地砸過來。
對於出賣於靜的原因,我本來已經給自己找好了理由:那就是我愛林嵐。但是現在,一句話如同一個時空轉換器,兩上世界竟然有了融合的可能,就是說這個世界的於靜有可能開始和那個世界的林嵐心體相連。這也許僅僅是我的懷疑或者妄想,但是能有這種妄想的可能對我來說簡直太珍貴了!要不是覺得沒辦法,我怎麼會出賣於靜呢?
怎麼辦?我激烈地鬥爭著,一邊是大多數人或者說是大多數男人,另一邊是我的愛情,我的愛情是真實的,但大多數敵人對我來說是虛妄的,自私的我在這一刻深深動搖了。但是,有人會不動搖嗎?不動搖的人,一定都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還有良知,它是那麼清晰地呈現出來,可是還是這一刻,我才發現,良知不是我固有的,它是這個社會強加給我的,它往往站在我意願的對面,我其實一直被它欺騙,也曾為擁有它而感到自豪。
我不是聖人,我自私、怯懦、見利忘義。但我也是個人,我本能地願意我的大多數同類生活平安幸福。
我體會到作為一個叛徒的艱難,這個職業的最大弊病就在於,他要叛變回去時會更加痛苦,因此歷史上的每個叛徒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