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經瞥了他一眼,心中冷笑,什麼悔不當初,還不是畏懼李大人如今的權勢!
“話我可以轉告,但怪不怪罪那就得看李大人自己的意思了。”
沈經淡淡的道。
沈彬努力擠出笑容:“那就多謝賢侄了!”
等兩人交接完了,沈玠又再次開口誇讚起了沈經:“賢侄真是好眼光啊,在當初李駙馬剛入朝堂的時候就追隨在他身邊,如今李駙馬深得聖上信任,是朝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賢侄跟在他身邊做事,將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沈玠對著沈經連連誇讚,卻句句不離李駙馬。
沈經應付了幾句,最後發現實在嘮不過他,無奈的道:“堂伯有話不妨直說。”
“呃,這個,那好吧,咱們是一家人,我就有話直說了。”
沈玠也不再繞彎子了,直說道:“實不相瞞,我對李駙馬很是仰慕,我想請賢侄代為引見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沈經聞言,微微皺眉:“你想見李大人直接去求見不就行了,何需小侄引見?”
“呃,呵呵。”
沈玠尷尬的笑了笑,雖然他自己去求見也不是不行,但是效果肯定是不如有人引見得好,畢竟他一個小小的員外郎,人家肯定看不上眼。
“李駙馬公務繁忙,我也不敢擅自打擾啊,還得賢侄先行探問一下,看看李駙馬什麼時候有空。”
沈經目光微頓,心裡也明白了,這個堂伯就是想借著他的關係,跟李偉套下近乎。
沉吟了一下,他便點頭應了下來,就像沈玠掛在嘴邊的那句話一樣,他們畢竟是一家人。
在這個年代,家族的觀念是根深蒂固的,一人發達了絕對要拉著家族雞犬升天的,也就李偉這樣的無牽無掛的人可以只顧自己。
沈玠見他答應下來,頓時眼前一亮,起身拱手道:“多謝賢侄!”
“堂伯不用客氣,就像你說的,畢竟咱們是一家人。”
沈經也立刻站起來道。
“說得對,說得對!”沈玠笑著連連點頭。
沈經說完頓了一下,又好心提醒了一句:“堂伯,今後若是見了李大人,最好還是稱呼大人為好,李大人似乎不太喜歡駙馬的稱謂。”
這對李偉來說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對跟隨在他身邊做事的人來說,領導的小事在他們眼中也都是大事。
沈玠聽到這,有些驚詫:“哦,是嗎?”
沈經輕輕點頭。
沈玠目光頓時微微閃動,按照官場的規矩,一般稱呼別人都是稱其最高的職位,比如李偉現在,又是侍郎,又是駙馬,還是明皇銀行的主官,商會會長等等,按照朝廷的現行制度,駙馬都尉在伯爵之上,侯爵之下,李偉的眾多稱謂中駙馬最高。
但是既然李偉不喜歡,沈玠自然不會去觸這個眉頭,默默的將沈經的話記了下來。
“好的,我記下!”
將事情定下來,幾人又寒暄了一陣,沈玠和沈彬才起身告辭,沈經相送至門外,等他們走遠才轉身回府。
次日,沈經趁李偉來銀行的時候將事情俱實相告。
李偉聽完微微詫異:“這麼說你們叔侄倆算是和解了?”
“算是吧。”沈經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畢竟是家醜,說出來還是挺丟人的。
李偉輕輕頷首,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不過沈家的這對叔侄倒是讓他想到了二十年後的朱棣和朱允炆這對叔侄來。
這兩家情況頗為相似,都是嫡系長子死得早,爺爺一走,叔侄就開始鬧起來了,只不過沈家爭的只是財產,而老朱家這對叔侄爭的是皇位。
沈家叔侄能和解,但老朱家這對叔侄恐怕只有你死我活,斷無和解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