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名垂青史呀。先帝在世時……”
又來了。
齊光認命地繼續走神。
秦老頭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還當過她幾年的太傅,他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愛嘮叨。足足有小半個時辰,她才聽完了秦老頭的嘮叨,心中歡呼雀躍地讓江德忠送走了秦戴。
江德忠回來後,齊光又吩咐道:“等會去庫房裡挑幾樣東西送去林府,便說是寡人賞賜的。”
“是,奴才明白。”看來陛下還是有將秦御史的話聽進去的,方才秦御史說了不下十遍的林尚書。
齊光倒是覺得林泉將自己的兒子養得太過嬌弱,不就在宮裡住了一夜,她也沒對他怎麼著,回府後竟連著病了幾日,至今還尚未有起色。
想當初林泉性子倔強,跟頭鐵牛一樣,母親登基為帝,他帶頭反對,還率領若干門生罷職,但後來在母親的懷柔政策之下,到底還是屈服了。母親也因此格外欣賞林泉,不過林泉一老,性子也變了,竟養出這麼嬌弱的兒子。
真是可惜了。
齊光搖搖頭。
驀然,齊光想起一事,她道:“前幾日寡人帶回來的雲臻在哪裡?”
“回陛下的話,奴才將雲公子安置到南風軒了。”
她又道:“可有給他傳太醫?”
江德忠回道:“雲公子身上只是皮外傷,李太醫說養個半月便能痊癒了。”
齊光道:“帶他過來吧。”
江德忠不由一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是。”
。
雲臻養了幾日的傷,有宮裡最好的藥養著,臉上的瘀腫很快便消了,身上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茴香和茴碧盡心盡力地侍候雲臻,每日好吃好喝地供著,原先蒼白無血色的臉也漸漸添了幾分紅潤。
與雲臻相處了幾日,茴香與茴碧都知道雲臻是個相當沉默的人。
這幾日他開口說的話不超過五句,隔壁的幾位公子過來與他搭話,他也是不理不睬的。幸好公子們大度,見他年紀小沒有跟他計較。
茴香與茴碧兩人覺得這樣下去遲早出事,遂在雲臻用完早膳後,小聲地勸道:“雲公子,南風軒的其他公子都比您先來,與他們打好交道對您以後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呀。”
雲臻看了看她們,依舊沉默著。
茴香與茴碧見狀,兩人不由面面相覷。在兩人端著盤子離開廂房的時候,雲臻忽然開口問道:“他們……”說了兩個字便打住了。
茴香和茴碧連忙退回去。
“公子想問什麼?”
雲臻似乎有些緊張,話還未說出,一張臉便漲得微紅。半晌,他才說道:“他們都是陛下的……的面首?”
茴香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說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眾位公子的職責僅僅是陪陛下用膳。公子過來的時候,林公公應該與公子您說了吧?”
說是說了……
但是他沒想到是真的。大周的皇帝竟然如此荒唐!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他道:“那為什麼他們個個都想爬上陛下的床?”前天他還聽到隔壁的白晟說要在侍候皇帝用膳的時候,一定要讓皇帝注意到他。
茴香捂嘴輕笑。
“雲公子年紀尚小,不明也是理所應當的。若能得陛下的歡心,前途自然無憂,甚至能讓一家老少從此富貴榮華。”
雲臻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身在大魏時,雖有聽聞鄰國皇帝是個女人,但是沒想到大周的兒郎們竟然如此不思進取,還墮落如斯。若早知齊光的身份,他那天就算被打死也不會向她求救,做牛做馬無妨,可要委身於一個女人,簡……簡直是笑話!
雲臻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