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點點的溫暖吧!
這樣的高度是權利地位的象徵,因為這樣的高度足以睥睨腳下的一切,但這樣的高度卻也是一種寂寞。
所謂的高處不勝寒,位於這樣的高度只會讓人仰望而非接近。
所以在他的四周,很少有人敢正面違抗他的命令,更別說是這樣當面掛他的電話了。
不過,這就是她,看似風平浪靜,卻每每在他不經意的時候襲上他的心頭。
他是如此確定在平靜外表下的她會是一個如火般熱情的女子,而他是如此的想要她。
就他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如此想要得到一個女人,那種想要一個人的急迫,就像是一把火焰在體內狂燒一般。
這該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想要一個人,可這想要她的念頭卻如此輕易的生成,彷佛他的身體早就存在著這樣的想法,而直到遇上她後才爆發出來。
“之彥,馬上打電話給各個航空公司,我要知道她來日本的班次時間。”
他雙手交握頂住下頷,將眼光由外面輕蕩的雲朵移向他身旁的左藤。
“她要來日本?”左藤的眉頭輕輕蹙起。
“你有意見?”
左藤猶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心中的憂慮說出口。
“這個女人太危險了,我不覺得這個時候她的出現是一件好事,她可能成為你的致命點。而且,我發現方小姐並不如表面上的單純,她的身上有太多的謎團,我甚至不能確定她是敵是友。”
“謎團?”龍原濤輕喃。這個比喻打得好,她整個人就像是個謎,飄飄忽忽,總教人難以看得真切。
以她三十歲不到的年紀,竟然彷佛早已看過人世間的大風大浪,而冷靜自制至此,就算她是身為一個必須有超然態度的法官,也未免太過不可思議了。
“由出入境的紀錄上她曾來過京都待了半年,可是,我怎麼也找不出她曾在京都留下的蛛絲馬跡,沒有下榻的地址、沒有任何人有她的記億,彷佛這半年她就消失在空氣中一般,你不覺得奇怪嗎?”左藤愈查愈覺得不對勁,很少有人在龍原家的情報網中能“消失”得如此徹底,教他不起疑心也難。
“你想太多了。”龍原濤輕皺起眉頭。
困擾他的不是她將可能帶來的危險,反而是造成她身上謎團的原因,那個讓她冷然的眸子總是隱隱糾結著化不去哀傷的原因。
“我不能不想,你難道忘了感情對龍原家的人來說是一場災難?你難道忘記『紅葉﹒雪櫻』的教訓了嗎?”
左藤的話就像是炸彈一般在他們兩人之間炸開,一陣靜默瞬間籠罩整個辦公室。
左藤知道自己碰觸的是龍原濤的禁地,可為了守護龍原家,他也只能狠心一咬牙,把心中的憂慮全說出口。
“如果不是為了感情,老爺不會年紀輕輕的就抑鬱而終,更不會把龍原之鑰和『紅葉﹒雪櫻』放在一起;要不是為了感情,武二爺也不會離開本家,到臺灣那個地方當一間破酒吧的店長,對龍原家的人來說,感情根本就是一種詛咒。”
“別說了!”龍原濤冷聲說。
談起那段屬於他父親龍原靜言和他母親松田流華之間的愛恨情仇,那對他來說,不管時間空間如何的變動,永遠是個揮不去的傷痛。
當年龍原靜言邂逅了一個叫櫻子的女人,只一眼,就許了她一生一世的情愛。
可是當時龍原靜言和松田流華早就婚嫁,那名叫櫻子的女人在不願成為第三者的情況下嫁給了龍原靜言的世交,也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族長竹宮隆士。
龍原濤那時不過是個三、四歲的孩童,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夕之間他的家中不再有笑聲,原本總是溫柔恬笑的母親總是哭泣著,而他那俊逸的父親總是看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