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穿街過巷,直抵會仙酒樓。
如意一開門,就感覺被風雪撲了個滿懷。
她詫異地挑眉,扶住來人的胳膊:“大統領?”
魏子玦嘴唇都已經冷得發紫,髮梢上有冰雪化開的溼潤,低下身來看著她,眼裡盛著快要溢位來的委屈。
心裡一緊,如意連忙扶他進門,拿大氈來與他裹住,又倒了熱茶送到他唇邊:“這天氣哪有騎馬的,也不知道乘車麼。”
“乘車。”魏子玦抿了口茶,“太慢了。”
慢?如意覺得好笑,她一直在酒樓裡,慢點又何妨。
“小大人說你同沈大人一起進宮去了。”她道。
像是閘門開了一條縫,魏子玦垂下眼眸,喉頭幾動:“沈大人好像不太喜歡我。”
察覺到了哈?
如意摸了摸鼻尖:“他那個人,性子就那樣,不然也當不了得罪人的宗正。”
“他想逼我娶妻。”魏子玦抬眼看她,“為什麼呢?”
面前這姑娘倒是大方不遮掩:“約莫是覺得你有些礙事。”
這世間女子提起男女之事多是害羞迴避的,她倒是坦蕩得彷彿在聊午膳要吃什麼一般。
魏子玦笑了笑:“這麼說,姑娘是將在下放心上了。”
“我心上人有些多。”她托腮,意味深長地道,“統領可要站穩些,莫被擠下去了。”
荒唐也荒唐得理直氣壯,魏子玦含笑搖頭,動了動自己僵硬的手指,輕輕嘆息:“沈大人位高權重,就算我站得穩了,他也能將我連根拔起。”
這話半是告狀半是撒嬌,配著他眼角淚痣,讓如意很是受用。
她伸過手去,溫熱的掌心裹住了他的指尖:“大統領有的是福氣,何必妄自菲薄。”
纖長又粉嫩的丹寇瑩瑩泛光,指腹卻是柔軟又暖和,輕輕這麼一握,彷彿將人的心也一起握住,揉捏,熨燙。
魏子玦知道自己的臉又紅了,因為對面這人又露出了戲謔的笑意,抬著下巴睨著她,眼裡眸光閃爍。
大堂的門突然響了一聲。
如意側頭,剛想去看,卻被魏子玦拉住了。
“姐姐不去開門可好?”他輕聲問。
如意被他這稱呼叫得骨頭一酥,忍不住輕吸了口氣:“大統領,你是官,我是民,哪有這個叫法的?”
他不答,只仰頭看著他,像一頭乖順的小獸:“姐姐。”
“……”
這兩個字彷彿點中了她什麼穴道,如意撓了撓下巴,有些彆扭又受用,猶豫片刻,竟是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