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迎面撲來的涼風凍得打了個寒顫,她關好門,低聲嚷嚷道:“丫的,夜月,你是大晚上失眠嗎?所以故意打擾我睡覺?”
弄出這種動靜的,除了在暗中保護她的夜月還能有誰?
一抹黑影迅速從高牆上躍下,落地無聲。
如果是平時,夜月早就出聲解釋,可他此刻的神情卻略帶焦急,與平時不太一樣。
“出什麼事了?”上官若愚凝眉問道,臉上玩世不恭的調笑,化作了嚴肅。
“姑娘,主子出事了。”夜月咬牙把剛才從夜靈那兒得到的訊息告訴了她:“主子今日早朝被御史參了一本,狀告他公然毆打百姓,如今,主子已在御書房外跪了整整一天,至今滴水未進!請姑娘允許屬下進宮看看主子。”
如果不是顧忌主子的命令,早在夜靈告訴他這件事時,他就連夜入宮,又怎會向上官若愚稟報?
“臥槽!就這事皇帝居然叫他罰跪?”草特麼,不知道家暴是違法的嗎?上官若愚心頭咯噔一下,竄起了一把火,精明的黑眸被怒火溢滿,背後似有熊熊的火焰正在燃燒:“什麼皇帝!那麼多欺善怕惡的富家公子,他不去處理,居然只對付自己的兒子?他怎麼不說南宮歸玉還特麼摔死了青樓裡的老百姓呢?靠!偏心偏到人神共憤!”
“……”聽著她嘴裡劈頭蓋臉的痛罵,夜月完全沒辦法插上話,滿心的焦慮,此刻都化作了無語,默默的抬頭望天,辱罵帝王什麼的,他沒有聽見,真的沒有聽見。
“走,我和你一起進宮。”上官若愚在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夜月的手腕,只要一想到那個傢伙悶聲不吭跪在地上,她心裡就難受。
他為何出手,她知道!
他為何反抗,她也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她才沒辦法坐視不理!
夜月明顯愣了:“姑娘?”
她不是最怕麻煩的嗎?為何現在會……
“姑你妹!速度走。”上官若愚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撲到他的背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快點。”
如果換做是平時,夜月大概會尷尬兩人曖昧的動作,不過現在,他和她的心都記掛著更為重要的事,以至於,誰也不曾在意,這太過不倫不類的舉動。
拗不過她的固執,夜月只能揹著人,飛身趕赴皇宮。
宮門此時已經關閉,御林軍正在各處來回巡視,美麗奢華的宮廷,陷入了沉睡,各處宮殿不見半分燭光,只頭頂上這輪彎月,朝下投射著斑駁的、清淺的光輝。
在御書房外的花園暗處落地,上官若愚利落跳下他的背部,從大石後邊冒出一個腦袋,看向前方。
人去樓空的御書房裡已空無一人,門窗緊閉,裡頭沒有半分光亮傳出來。
朦朧的冷色月光下,一抹白色的人影靜靜的跪著,背脊筆直。
白色的衣袍包裹著他太過羸弱的身軀,三千白髮披在背部,此刻彷彿失去了原本的光澤,略顯黯淡。
哪怕是跪著,他的身形依舊尊貴,他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