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盤,上面放著熱騰騰一碗東西。見他醒來,笑得更加璀璨,開口便道:“哥哥,你可算醒來了,藥膳啊我已經熱了兩遍,白大夫說,要再熱第三遍就不如重煮算了。”
蕭墨存猛然想起自己為何覺得奇怪了。這房間的傢俬佈置,擺放方位,無不與自己公子府的臥房相似,連自己習慣在書案上由左至右擺放筆架、鎮紙、墨硯,筆吊上習慣用羊毫中楷,這裡放得也分毫不差。現在,錦芳的微笑與話語也如以往在公子府度過的每個早晨那樣,其麻利的手腳,行雲流水般伺候自己洗漱喝粥的模式,無一不讓他產生自己尚置身公子府的錯覺。
錦芳見他起來後只愣愣地打量自己,嫣然一笑,俏皮地道:“哥,你只看我做什麼?莫不是才發現妹子貌美如花?”
蕭墨存聞言一笑,回過神來,道:“我看你,是不是錦芳。”
錦芳愕然,繼而咯咯發笑,道:“傻哥哥,你睡魔障了?也是,這都睡了兩天了。”
蕭墨存一驚,道:“兩天了?怎麼會這麼久?”
“白大夫說,他給你的藥裡有安神的成分,你來歸遠事多,必定不會安分修養,索性讓你先休息夠了。”
蕭墨存微微頷首,知道這是白析皓作為一名大夫能讓步的底線了。他緩緩喝完錦芳遞過來的藥膳粥,漱了口方問:“錦芳,你不覺得這裡……”
錦芳笑道:“你才發現啊。”
“我一醒來就發現了,這裡是客棧?怎會有間臥房與我那間如此相似?”蕭墨存疑惑地問。
“這算什麼,你開啟窗看看。”
蕭墨存依言披衣下床,推開窗欞,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氣撲來,時值秋天,南方的桂花比北方花季延長,故此時節仍能看到。只是這麼大一片桂花樹林,蕭墨存還是首次見到,一時間花香撲鼻,令人猶如置身花海,空氣中,瀰漫著甜蜜而溫柔的質感。
“這,這是~~”蕭墨存簡直有些瞠目結舌,道:“我,我窗下不過兩株桂花,這裡如何有這許多……”
“是啊,公子爺的床朝哪放,書案朝哪擺,平素用的什麼紙,愛的什麼筆,常看的什麼書,用慣的什麼香,這裡無一不具。就算找不到一模一樣的,卻也能找到相類的替代,這個屋子,簡直是照咱們那間收拾的。”
蕭墨存皺緊眉頭,道:“是白大夫安排的?”
“不是,白大夫這會正跟自己生氣呢,大概氣的就是,為什麼不是自己安排的。”
蕭墨存暗暗好笑,道:“不會是這裡的州府官員巴結的吧?”
錦芳搖搖頭道:“公子,州府官員若連這都能打聽出來,早該列隊跪著候您接見了。但這兩日卻全無動靜,顯是不知道您來。”
蕭墨存詫異道:“這就奇了,我首次出京,在歸遠絕無熟人,即便是熟人,也沒有如此大手筆討好與我的道理。錦芳,你將如何搬到此處的過程,細細告訴我。”
“是。”錦芳道:“那晚咱們投宿,本來住的是破爛的客棧,開的是極簡陋的下房。哪知一夜過後,掌櫃的親自領了一干夥計來跟咱們賠禮道歉,說是招待不周,如何能委屈了貴客。接著便說,有一處極精緻的小院,平素只招待南來北往的商賈貴婦,如今打掃乾淨了,請咱們移居過去。我一跟過來看,當時就嚇了一跳。”錦芳微微笑著,繼續說:“原本想著他有什麼陷阱陰謀,哪知厲大人和白大夫盤查許久,卻無一絲破綻可循。”
“厲崑崙的性格是大智大勇的,斷不會放著精緻的上房不住,卻擠下房的道理。”蕭墨存微笑著道。
“可不是厲大人拍板讓您住進來的麼,白大夫還跟他動手打了一架,後來想想,也就同意了。”
蕭墨存以指節扣桌子,道:“錦芳,你猜是誰這麼做?”
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