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侍衛,頭一條,就是把自己當人,人有七情六慾,有力所不及,有可為和可不為,最基本的,是有作息勞逸。你先與我坐下,紅綢,讓小全兒給趙銘博總長,端碗點心來。”
趙銘博臉色一變,擺手道:“這,這可使不得。”
“有什麼使不得,連小全兒那猴崽子,都跟著蕭公子一桌子吃飯呢。”紅綢咯咯嬌笑,道:“阿博,男人大丈夫,扭捏作甚,莫不是怕我們蕭公子,不敢過去呢?”
趙銘博眼露迷茫,喃喃道:“咱們小門小戶的,才同臺吃飯,那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不是最講究主僕尊卑的麼?”
“講究禮節,也看場合。”蕭墨存微笑道:“此刻並無外人,你們就是我親近的朋友夥伴,無尊卑高下之分。快請入座吧趙兄。”
趙銘博掙扎了幾下,對著蕭墨存明亮的笑靨卻拒絕不出來,迷迷登登地依言坐下,再接過紅綢端來的熱騰騰的餛飩點心,竟真的與蕭墨存同臺吃了起來。那餛飩做得甚為精巧,味道鮮美異常,與往常所吃,大不相同,也不知放了什麼新奇佐料,大冷天吃下去直暖腸胃,教趙銘博不由自主,將湯底也喝得一乾二淨。待放下碗,才發覺對面蕭墨存的那碗,只不過略動了動而已,再對上他和煦的眼睛,便是心思再粗,也明白蕭公子的那一碗,不過是怕他不自在,陪他吃的罷了。趙銘博心下過意不去,忙了站起來,慌道:“公子,這,我,我……”
“誒,坐下再說。”蕭墨存示意他坐下,溫言道:“我有幾句話,其實疑慮甚久,正要問你,我們聊聊。”
“公子請問。”
蕭墨存食指扣桌,沉吟了片刻,才道:“你,怎麼看那個木四先生?”
趙銘博臉上現出一派積怨之色,咬牙道:“陰險狡詐,卑鄙小人。”
“你呢?覺得自己是什麼人?”蕭墨存略帶戲謔地看向他。
“我,我,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兩面三刀,暗地裡使絆子算計人。”趙銘博顯是有些激越,聲調不覺提高了些。
“那麼這裡有個問題。”蕭墨存緩緩道:“為何一個卑鄙小人,卻能憑著一點小事將你押入刑堂,令蒙冤受屈?更令人奇怪的是,大堂之上那麼多堂主副堂主,卻無一人站出為你申辯?”
趙銘博有些臉色蒼白,退了一步道:“我,我自來快人快語,遇事衝撞過他們數回,暗地裡不知得罪多少人……”
“你錯了。”蕭墨存搖搖手,道:“你再魯莽,也不至於得罪所有頭目,及到我後來替你辯解,附和的人也不少。那麼,為何些人,明知對你不公,卻無人出來與木四對質呢?”
“我,我不知道……”趙銘博垂下了頭。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呢?墨存,你就別難為趙銘博了。”屏風外傳來沈慕銳的洪亮聲音,轉眼間,他已大踏步進來。
趙銘博見到他,趕忙行禮,沈慕銳點頭示意,走到蕭墨存身邊,笑道:“在外面聽你那麼一問,真真精彩,想必你已心中有了答案,不如就一併告知於我們吧。”
蕭墨存似笑非笑地道:“想知道?行,吃了它吧。”
他手指自己面前適才吃不完的餛飩,沈慕銳呵呵一笑,道:“還熱著呢,怎麼好端端的,想這個吃?”
蕭墨存示意紅綢取來新的筷子,塞到他手裡,沈慕銳也不推託,幾下將那碗餛飩吃下,抬頭對上趙銘博愕然的眼神,哈哈一笑道:“銘博,以後你娶了媳婦就知道,這兩人共吃一碗飯,比之畫眉,更有趣味,唉,不足為外人道哉啊。”
蕭墨存在一旁淡淡一笑,取過巾帕遞過去,沈慕銳卻不接,將嘴湊了過來。蕭墨存搖頭嘆了下,輕輕替他擦拭嘴角。
趙銘博到底是直性漢子,見兩人親密不避嫌疑,不禁有些臉紅耳赤,沈慕銳卻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