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公子,可敢請教尊姓大名?”
蕭墨存對視著他的眼睛,也同樣微笑著,一字一句地道:“不敢,在下姓林,雙木林,單名凜,取凜冽巍然之意。”
第51章
三日之後,那病孩子身子已然大好,白析皓索性好人做到底,親自開了一張方子贈予,那母親自是感激涕淋,跪下直呼神仙大恩。小孩雖是恪醐懂,可卻拉著白析皓的袖子不撒手,眼睛裡盡是依依不捨之情。白析皓這一生幾時有過這等耐性,不僅越火救人,而且為一個素昧平生的孩子施診不收分文,他行醫向來但求心裡暢快,旁人便是將金山銀山堆到他眼前,感恩戴德將他的長生牌位供在家中,在他看來,也抵不上那人唇邊一抹讚許的微笑。
而因,在那母親拉著孩子衝他磕頭之時,白析皓側身避過,道:“無需謝我,要謝就謝我家那位吧。”
他說得含糊,臉上依稀帶著曖昧不明笑容,那婦人便遲疑一下。倒是邊上的鄔老大甚為識趣,聞言忙在旁指點道:“你家孩子可是夫人讓救的,主人伉儷情深,這才出手,你當隨便什麼人都能有這般好運麼?”
那婦人恍然大悟,忙道:“如此,當拜謝夫人才是。”
白析皓心裡甚喜,也不想辯白,道:“不必了,他,身子弱,經不得風,也不堪叨擾,我救你家孩兒,不過是為內子積德罷了,無需多謝。”
他雖如是說,可那婦人千恩萬謝,終究還是跪了下來,朝那二樓船艙緊閉的窗戶恭敬磕了幾個頭,唸叨了幾句好心自有好報,夫人一定吉人天相之類的吉利話,方拉了孩子離去。
“內子”一詞,單單只是說出來,都有種情不自禁的甜蜜湧上心頭,白析皓自顧自低頭微笑,想到那人調養了這許久,身子總算開始有所起色,更兼放下心結,拋開過往,宛若重生,那水光瀲灩的雙眸,竟比之先前,更多一分神采。世上諸事,再比不上那人笑靨開來得更令自己悸動。
只一樣,那人自身子略好,能開始自己下榻行動,舉止之間,更儼然又是一個清風朗月的儒雅君子。風姿卓然是不必說,卻輕易不再呈現羸弱之態,也在無形間,絕了許多白析皓往常親密摟抱的機會。他千方百計尋著機會想抱著他喂個藥,卻也被屢屢避開,理由居然是“力所能及的事多做一些兒,也能恢復得快些不是?”
這樣的話被屢屢提及,白析皓便是再不想承認,卻也明白,這是重生後的林凜,在用力一種委婉的方式拉開與自己的距離。他雖不明白沈慕銳與當時的蕭墨存,究竟發生了什麼,可那情字最傷,顯然將那人傷到了根子上。便是過往種種譬如昨日死,可那刻在根子上的傷痕,又哪裡是說忘記便能通通忘記?明明自己一直在他身後,只要他回頭,只要他伸出手來,這等深情,便再不會成憾事。可是,他終究不能坦然受之。
或者,那樣堅強恬淡的人,其實是在用婉拒掩飾內心的恐懼。無論如何,他都是怕了,怕到明知眼前有一人一腔深情,盡數系在他身上,卻仍忍心視而不見;怕到明知自己內心傷痕累累,亟待溫情撫慰,卻仍舊選擇轉身迴避。白析皓與他這等親近,如何會不知他的害怕和遲疑?一想起這些,他便覺得心疼莫名,又是沮喪,反倒頗為懷念,前些日子那個六神無主的蕭墨存。
好在白析皓以照顧他的病情為由,堅持如常的同塌而眠,林凜倒也並無過份反對。這幾個晚上夜涼如水,入睡後的林凜,仍舊小動物尋暖一般,會本能地偎依到自己懷裡。此刻一想到將那人攬入懷中的溫情脈脈,想到他貼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