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愛鬧騰。
聽著這帶了些挑釁,陰陽怪氣的話,沈千冷冷一笑,望了眼煙霧繚繞的香爐,不無諷刺道:“也不知逸親王殿下是得罪了哪路人,這般稀罕難尋的藥材都用在了你身上,還下的如此巧妙,想來下藥之人必定對王爺瞭如指掌,恨之入骨吶。”
宋祁臉色一沉,倒不是因著沈千話中的含義,而是沈千嘲諷的口氣。
“先生知曉王爺所中為何毒?”顧安年知曉宋祁脾氣又要發作。連忙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繼而轉頭問沈千。
沈千雖然對宋祁沒有絲毫好感,但對顧安年還是一如既往的。
臉色凝重起來,沈千對顧安年微微一頷首,道:“宋祁的脈象咋看之下並無不妥,只是較為虛弱,若不是你在信中提過他的症狀,我怕是也要被矇混過去。”
“就我所知,宋祁所中之毒來自異域,在中原並不常見。甚至許多醫者都未曾聽聞過。唯有知曉此種毒藥的人,仔細辨別才能察覺出異狀,不知曉的,只會以為是體虛所致。”
顧安年心中一跳,神色也跟著凝重起來。低喃道:“無怪乎我並未在毒經上見過。”又抬頭望向沈千,沉聲道:“先生。此毒可是由兩種。或是幾種藥物混合所成?我曾多次檢查,卻始終未能在藥中測出毒素來,是以我便有了如此猜測。”
沈千眼中閃過讚賞,含笑點頭道:“你所想不錯,此毒確實不是我們尋常所見的毒,是由兩種珍稀藥物混合產生而成。”
說到這裡。沈千又望向宋祁冷笑一聲,道:“說起來,要中此毒也並非易事,畢竟那兩種藥材不管是哪一味。都是常人無法得見的,也就只有像逸親王這樣的貴人,才能有幸得中此毒。”
這番話中嘲諷意味更濃,宋祁當即怒目圓瞪,要不是顧安年在一旁不停使眼色,他怕是要跳起來與沈千打在一處。撇了撇嘴,宋祁壓下心頭怒火。
“先生可否告知安年是哪兩種藥物?”顧安年將警告宋祁的視線收回,懇求道。
沈千點點頭,道:“告訴你倒是無妨,只是……他頓了頓,濃黑的眉再次皺了起來,“我仍有一個疑問。”
這會,宋祁總算是尋到機會反擊了。
“原來沈先生也會有不知曉的事情,本王算是開了眼界了。”宋祁呵呵一笑。
對此,沈千是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他,顧安年則是對他完全無語了。
“先生,請外面說話。”為了避免戰火點燃,顧安年只好請沈千到外間說話。
沈千自是沒有意見,實際上,他早就不想和宋祁待在一處了,顧安年這話正合他意。
宋祁可就不樂意了,忙委屈地望向顧安年。
顧安年沒有理會宋祁,直接領著沈千出了裡間,又吩咐丫鬟去把福祿喚來伺候宋祁,隨後便進了隔壁的暖閣裡說話。
宋祁被單獨晾在房裡,直氣得咬牙切齒。
丫鬟奉上茶水點心,顧安年與沈千落座,接著說起方才的話題。
“先生所說的疑問,是指?”顧安年開門見山,既然連先生都有疑問,想來應不是簡單的問題。
沈千飲了口茶,沉吟片刻,道:“若是我沒有記錯,宋祁所中之毒名喚‘緩神’,顧名思義,是減緩精神活力的藥物,乃是由西域香木——沢沉,以及北部天山的靈草——白栮混合而成。”
“由沢沉香木製成的香料,即便在西域亦是十分珍貴,在大匡,更是許多人聞所未聞的神香。就我所知,只有當今聖上親母,也就是宋祁的母后,曾用過此香。”
“而白栮,雖也是千金難求,倒是相比沢沉香木尋常一些,是地方進貢的珍貴藥草之一。”
“這兩種藥物分開來並不會對人體產生危害,相反,沢沉香木具有凝神養氣的功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