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為什麼這麼說?”
慕夕顏不答,而是反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和你說這些嗎?”
“不知道。”陳遠老實答道,事實上,他也覺得慕夕顏今天的表現很是奇怪。
慕夕顏抬起手來,將一縷被風吹亂的秀髮,拂至耳後,輕聲問道:“你還記得我們在船上說過的話嗎?”
“你是說結盟那個提議嗎?”陳遠問道,見慕夕顏頷首,陳遠點頭答道,“記得。”
“所以,我說這些話,只是希望我的未來盟友能成熟一些,不要再像現在這樣……天真。”
天真?
陳遠萬萬沒有想到,慕夕顏竟會給自己這樣一個評價。
要知道一直以來,陳遠的腹黑和愛坑人是出了名的。
這般想著,陳遠心中頓時不服氣了,正要開口反駁。
然而,慕夕顏卻似知道他心中所想,打斷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小聰明,成不了大氣候。”
小聰明,成不了大氣候嗎?
慕夕顏這句話,彷彿晨鐘暮鼓一般,在陳遠心中炸響。
就在他恍惚之間,看到慕夕顏的嘴唇在那張合,彷彿是在說道:“在你去之前,承天宗一直處於御獸宗的陰影之下,居安思危,其實我宗一直在東大陸有所佈局,希望在異日大變來臨之時,能有一條退路。”
“來到平海城的這些天裡,安排好其他人主持貨物的拍賣,而我卻是與暗線聯絡過,想要知道我這未來盟友的性格經歷。”
“得益於你在寧城的那次出彩,我宗暗線對陳遠你並不陌生,當得知我問起你的情況時,暗線給了我這樣一個評價,你想聽聽嗎?”
“是什麼?”陳遠木然問道。
“喜博小利而忘乎大勢!”
“寧城論道之後,你陳遠出盡風頭,然而你卻沒有趁此良機集聚人心廣播名望,反而是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一段時間。”
“佈局揀寶,聯盟雲間,本是你壯大勢力的良好機會,然而你卻似乎只是把它當做了一種斂財的手段。”
說完這些,慕夕顏似乎有些猶豫,但停頓了片刻後,她還是接著說道:“之後煉靈門的奇怪動亂,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我宗暗線猜測應該也與你脫不開關係。”
“若真是如此的話,我對你的評價就不只是天真,而是愚蠢了。”
陳遠心中勃然生出一股怒氣,在他心中這是他非做不可的事情,這女人不會知曉自己和範師兄那亦兄亦父的感情,不會知道自己心中對範師兄的愧疚,又有什麼資格在這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然而這股怒氣來的快去得也快。
慕夕顏只是一句話就讓他冷靜了下來:“你去刺殺那位少宗主時,心中有幾分把握?”
看她這話,是認定此事時陳遠所為了。
不待陳遠回答,慕夕顏接著說道:“義之所至,奮不惜身,聽起來令人感動,卻是再愚蠢不過了。”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失手死在那裡,除了讓敵人恥笑一番外,還有什麼意義?”
面對慕夕顏的詰問,陳遠默不作聲,他也知道,當時自己熱血上湧,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的確是衝動了些。
“你知道,我若是你,會如何做嗎?”
陳遠沒有說話,目光卻是看向了慕夕顏,等待著她的答案。
“我什麼都不會做,只是當做沒有這事,靜靜在宗內積聚勢力,等待登上高位那一天,若有掌權一日大勢在我,再去誅殺此獠,或是滅掉煉靈門豈不是隨我心意?”
原本面對慕夕顏的重重逼問,陳遠的氣勢一直落在下風,然而在這一刻,他卻是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慕夕顏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