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將床讓給自己睡。
但這個人究竟是友?還是敵呢?
顏玉清掙扎著爬起來,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音。
但這個人耳朵卻像是特別靈,顏玉清的身子剛動了動,他就聽到了。
他並沒有抬頭,只是冷冷道:“躺下去,不許亂動!”
顏玉清這一生中,從來也沒有聽過人對她說如此無理的話。她雖然狠溫柔,但這一生中從來也沒有聽過別人的命令。
她幾乎忍不住立刻就要跳下去。
躺在睡椅上的人還是沒有抬頭,又道:“你若一定要動,不妨先看看你自己的臉,無論多美的人,若是臉部出現了什麼缺失,也不會很好看了。”
顏玉清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臉已腫了起來,腫得很大。
她的人立刻倒了下去。
任何女人看到自己的臉腫得像她那麼大,都會被嚇軟的。
躺在睡椅上的人,似乎在發笑。
顏玉清等自己的心定下來,才問道:“你是誰?”
那人喝了口酒,淡淡道:“我是我,你是你,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你也用不著知道我是誰。”
顏玉清道:“我……我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那人道:“有些話你還是不問的好,問了反而徒增麻煩。”
第二百一十七章僱傭兵
顏玉清沉默了半晌,囁囑道:“莫非是你救了我?”
那人笑了笑,道:“像我這樣的人,怎麼配救你?”
顏玉清不說話了,因為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躺在睡椅上的人也不再說話,兩個人好像都變成了啞巴。
外面的人還在“呼呼喝喝”地吵著什麼,而在這個房頂之中,除了外面雜亂的吵聲,就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天地問彷彿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除了方逸羽之外,顏玉清從來也沒有和任何男人單獨相處過,尤其是在這雜亂的客棧之中……所以她覺得不安極了。
她忍不住又掙扎著爬起來。
但她剛一動,那個躺在睡椅上的人,已站在她面前,冷冷地瞪著她,道:“我也知道像你這樣的千金小姐,在這種地方一定待不住的,可是現在你受了傷,也只好先委屈些,在這裡養好傷再說。”
他說話,又冷又淡,又傲又沉。
顏玉清聽到這樣的語聲,也不知為什麼,她只覺得突然有股怒火自心底升起,竟忍不住大聲道:“多謝你的好意,但我的傷是好是壞,都和你無關,你既沒有救我,也不認得我,又何必多管我的閒事?”
她終於還是掙扎著跳了下米,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她當然走得很慢,但卻絕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躺在睡椅上的人望著她,也不阻攔,目光中似乎還帶著笑意。
其實他現在若是攔上一攔,顏玉清也許會留下來的。
因為她中的毒,實在夠深,現在全身定疼得要命。
李傑這一生中,從來也沒有勉強過任何人做任何事。
望著顏玉清走出去,他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別人都說顏玉清不但最美麗,而且最賢淑、最溫柔、最有禮,從來也不會對人發脾氣。
但他卻看到顏玉清發脾氣了。
能看到從來也不發脾氣的人發脾氣,也是件很有趣,也很榮幸的事情。
顏玉清自己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會對這不相識的人發脾氣?這人縱然沒有救她,至少也沒有乘她暈迷時對她無禮。
她本該感激他才是。
但也不知為了什麼,她就是覺得這人要惹她生氣,尤其是被他那雙眼睛瞪著時,她更控制不住自己。
她一向最會控制自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