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起來過一會兒鬆開,因為頭髮汗濕,捲曲度不會馬上變直。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烏麟軒玩卷頭髮玩得不亦樂乎。
他的心情特別好。
難以形容的好。
這麼多天的沉悶,這麼多天在各股勢力之間周旋的那種疲憊。這麼多天深入骨髓一樣的寒冷和孤寂,全都離他遠去。
他毫無睡意,不光不累還精神抖擻。
他最喜歡他的王妃的地方,就是隻要靠近她,所有的一切都會很舒服。
她總是會讓自己很舒服,也有一種讓別人很舒服的能力。無論是居住的環境,還是吃食,甚至是床褥。
最讓人舒服的是她這個人,溫暖柔軟,無爭無搶。懶惰的讓人看著就也變得懶散,難以提起什麼激進的心情。她像一塊扎進去就永遠不想起身的雲朵。
烏麟軒眼睛熠熠如揉了碎星,看著他的王妃醒酒之後不肯面對現實,眼角眉梢的笑意想壓都壓不住。
今夜比初夜那天晚上,還讓烏麟軒覺得好,好極了。
陸孟把自己悶在枕頭裡,臉都壓麻了。
這才換了個姿勢,縮排被子裡背對著烏大狗。
陸孟當然不是害羞,這種事情跟害羞沾不上邊兒,她到現在還餘韻未去。
陸孟愁的是她沒能經得住烏大狗的「自投羅網」,把事情搞得有點不好收場。
她還是不想回王府。
可是兩個人小別勝新婚了一把,現在她如果還說不回王府,烏麟軒肯定要發火。
而且陸孟之前有多來勁兒,現在就有點覺得她如果不答應和好,就好像個渣女。
不行。
她不能有什麼良心。
這一切都是烏大狗的陰謀。又扮成琴師,又是解髮帶自束,這誰頂得住啊?
反正陸孟是沒頂住。
但是無論頂沒頂住……渣女就渣女吧,她都不回去。
烏麟軒還在玩陸孟的頭髮,也不急著說什麼,更不急著開口勸人。他已經快要用手指頭,給陸孟卷一頭渣女大波浪了。
事情已經這樣了,他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手段。
已經五更天了。陸孟隱隱約約聽到了更鼓聲,嘆了口氣,打了個哈欠。
「你不去上朝嗎?」陸孟聲音悶在被子裡問。
快點走!走了我就把大門鎖上!
烏麟軒輕笑一聲,聲音特別低沉,像從嗓子裡碾出來的。
他已經識破了陸孟的小計謀。
「今日是除夕,這幾天都沒有早朝。我昨日就沒有上朝,已經派人去宮中稟報過了,腿疾加上高熱復發。」
烏麟軒按住了陸孟的肩膀,隔著被子把她扳過來,面對自己。
烏麟軒聲音溫柔地說:「今年的宮宴我不會去。既然夫人不肯回家陪我,我就留在這裡陪夫人守歲。」
陸孟半張臉都捂在被子裡頭,露出一雙眼睛看著烏麟軒。
他撐著自己頭的那隻手,手腕上紫紅一條,在白皙的腕骨之上,格外顯眼像戴了一個手環。嘴角也破了一點。
敞開的衣襟滑落了一些,肩膀上有一個牙印兒的疤痕,還結著血痂呢。
應該是上次他專門來惹陸孟生氣的時候,陸孟咬的。
一夜未睡,陸孟頭髮亂糟糟的面色都有點狼狽了。烏麟軒依舊是那個樣子,甚至看上去格外精神。
年輕就是好啊。
長得真好看……陸孟根本也不是花痴型的人,只是由衷地感嘆。
紙片人連眼屎都不長?
陸孟其實結束之後睡過去了一陣子,不知道烏麟軒已經洗漱完了。
烏麟軒對上她的視線,湊近了一些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