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莘玉拿出新買的吹風機,他輕柔地替岑鬱整理著頭髮。
岑鬱坐在床沿,吹風機的聲音有些大,他能感覺到虞莘玉似乎在說什麼,可惜自己完全聽不見——
“你說什麼?”岑鬱抬眼望著虞莘玉,“我聽不到。”
恰好這時,岑鬱的頭髮已經被虞莘玉吹到半乾。
虞莘玉關了吹風機的開關,“沒什麼。”他看著岑鬱,伸手撥弄了下他的髮絲,“沒聽見就算了。”
岑鬱仔細回憶了一下虞莘玉剛剛的口型——
總覺得對方說的可能是“寶寶,我好想……”
寶寶?!岑鬱打了個哆嗦。
沒想到虞莘玉這人比他想的還要更肉麻一些,估計也是擔心岑鬱出言嘲諷,所以虞莘玉才選擇了閉口不言。
“好了。”虞莘玉對岑鬱說,“頭髮吹乾了。”
岑鬱的目光在虞莘玉的房間裡停留了片刻,他目光看著那巨大的衣櫃——
“跟你說了,別亂買這麼多衣服。”
岑鬱不忘初心,又開始找事,“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你自己又不賺錢,就得省著點花……”
虞莘玉依舊只是好脾氣地看著他,似乎完全不在意這個爹味發言,他臉上的笑容不變,“……你想看看我的衣櫃嗎?”
“……”岑鬱沒想到虞莘玉居然是這個反應。
他琢磨了下虞莘玉的意思,這難道是想換漂亮衣服給自己看,討自己歡心的暗示?
那他必然是拒絕的!畢竟他是個冷酷無情的渣男!
“不用,我就是告訴你賺錢不容易,少買點衣服。”
虞莘玉面露可惜地看著岑鬱,“好可惜……”
但很快他又提起了笑臉,似乎還想對岑鬱說點什麼,但岑鬱實在是不想再演戲了——
“明天還上班呢,不聊天了。”
他說著就站起來,卻在走到門邊的時候,發現牆角的位置放了一幅被黑布蓋住的畫。
那位置過於刁鑽,讓岑鬱剛剛坐在床上的時候,根本沒有看見。
他記得原著裡虞莘玉從小學習繪畫,為了表現這個原著受天資卓越,後期在虞莘玉重拾畫筆之後,很快就聲名大噪,背靠虞家的背景,再加上家人極為寵愛他,虞莘玉還開了了個畫廊……
“這是你新畫的?”岑鬱走過去,就想要掀開黑布,卻被跟在自己身後的虞莘玉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力氣極大,讓岑鬱的手腕甚至有些疼痛——
這幾乎不像是虞莘玉的反應。
岑鬱皺眉,下意識抬頭看向了虞莘玉的臉。
而虞莘玉臉上的表情又變成了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甚至眼角擠出了一些淚光,看著岑鬱——
“我還沒有畫好。”他說,依舊沒有鬆開抓住岑鬱手腕的手,“先別看好嗎?”
“……?”這算啥?藝術家的怪癖?
岑鬱有些不解,他其實就是有些好奇,原著裡被眾人誇讚的虞莘玉畫畫有多厲害。
見對方這麼抗拒,他也確實沒有一定要去看的意思,甩開了虞莘玉抓住的手——
“不看就不看,稀罕。”
他說著不再理會虞莘玉,伸手開啟了對方臥室的房門,徑直離開了這兒。
虞莘玉看著他穿著睡袍快步離開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岑鬱的身影,他才關上了房門,他背靠著臥室的房門,掀開了那一層蓋在畫上的黑布。
畫面裡的岑鬱嘴裡咬著一個蘋果核。
身上是佈滿尖刺的荊棘,死死纏繞著彷彿被捕獲的他……蛇骨紋身清晰可見,蛇尾蔓延到了恥骨的位置。
虞莘玉近乎沉迷地看著自己還未完全完成的畫,他鎖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