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她的名字冠上他的姓氏吧!
所以,他便這樣做了。
如今,她正柔順地偎依在他的懷裡,偎貼著他熾熱的體溫。她的身軀裡,瀰漫著的更是他的氣息。而她的眼裡,也已是再也不會有其他人生路好走的俯首認命。
因此,他應該是快樂的,更應該是滿足的。
可是,閉合著雙目,感知著她的默默注視,他的心,在快樂滿足之餘,竟然莫名地忽然升起一點點的空虛來。
他知他娶她做妻子的決定不論是對他,還是對她,都無疑是最好的決定,他這一輩子也絕不會有後悔的那一刻。
但——
“奉恩,這一輩子我永不會負你。”
他含糊地呢喃兩聲,似是熟睡中無意識地展了展身軀,裸露在外的雙臂將偷偷躲開了的嬌軀輕柔而緊緊地重新擁入了懷間,再順手將大紅的錦緞被子包裹住她露在冰涼空氣中的肩頸,唇則貼上了她的涼額。
她似受到驚嚇地猛顫了一下。他唇下的涼額,卻沒再偷偷轉掉了。
而他心底那一片白白的空虛,竟然也在這一瞬間,奇異地被填滿了。
第5章(1)
成親,成為這人世間某一個男人的所有物,成為再也不能無故跨出大門的盤鬢女子,成為一言一行都要謹慎地恪守婦道的婦人,成為養在金絲籠中的小小鳥雀。
自古以來,成親,便是如此吧。
“夫人,您在笑什麼?”
笑著收回手中長長的信箋,她笑眼如月地瞅一旁探頭探腦的小丫頭冬令一眼。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她搖搖頭,看冬令一臉不解的樣子,便仔細地解釋給她聽,“這句話的意思呢,就是——我有一位朋友要來金陵探我來啦,你說我高不高興?”
“可是夫人手中拿的是信啊。”
“如果不是這封信,我又如何得知有朋友要來的訊息?”她慢慢將信箋仔細地摺疊起來,小心地裝到信封裡,“冬令,你要替我保密哦,這封信是絕對不可以說給別人知道的。”
“公子爺也不可以知道嗎?”
“我最怕的就是他知道啦。”收好信,她拿起一旁的棉衣一針一針地繼續縫起來,並隨口問道:“冬令,你的過冬棉衣做好了沒?我早同你們說過,不要這麼整天地陪在我身邊的,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去,就像以前一樣。”
這麼一說,她才發現她成親這一個多月來,幾乎時時刻刻都有這幾個小丫頭中的某一個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呢,很少讓她一個人獨處過。
“公子爺說奉恩姐現在是金陵申府的當家主母了呢,身份不比從前,一定要有人隨時服侍在側的。”冬令乖乖回答她的話,“我們的棉衣早就做好了,二總管說,因為今年咱們府中有喜事,所以每人都會多給一套新的棉衣呢。”說不出的開心。
“啊,那我為什麼不知道?”二總管不會在取消了她每月二兩白花花的俸銀之後,連府裡其他的好處也一併取消了吧?
漫不說她現在做的還是以前每天都在做著的差事,連很多她從沒接觸過的所謂“夫人該做的決斷”也被迫承擔了起來哎——沒有俸銀可賺——這樣子的夫人,她豈不是虧大了?
“因為奉恩姐現在是咱們的夫人了啊,二總管說一點點的小事就不要你操心了。”冬令習慣性地喊著她的舊時稱呼,笑嘻嘻地瞅著她身上嶄新的淡雅衫子。“奉恩姐所有的冬衣早就準備妥當啦,只要奉恩姐說一個冷字,咱們就會給奉恩姐取來的。”
“可我為什麼還是都不知道?”奉恩喃喃自語,“難道這也是‘夫人’的好處?”什麼也不用操心,一切的飲食起居都有專人照顧得妥妥當當的?
“因為奉恩姐沒問咱們啊。”自從她和春掬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