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倒是一點訊息都沒有?”說話的正是郎氏。今年沒有新人進府,這段時間胤禩在郎氏那兒宿了兩晚,賞了她一對碧玉七寶玲瓏簪,今日她便戴了出來在齊佳氏面前耀武揚威,“說起來二格格也只比大格格小兩歲呢。”
“大格格跟二格格的將來如何,與你何干?”齊佳氏若還是早兩年那個齊佳氏,指不定當場就要跟郎氏鬧起來。不過這兩年也許是吃齋唸佛多了,對郎氏這樣的跳樑小醜並未放在心上,“爺沒有說,福晉沒有說,側福晉更沒有說,你是打哪兒聽來大格格要擇婿的話。傳出去損了大格格的名聲,我倒要看你有什麼顏面還留在府裡。別以為自己得寵兩日尾巴就能翹到天上去,府裡阿哥格格的婚事還輪不到你張羅。”
郎氏訕笑了一下,說道:“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你一句罷了,既然你不領情,咱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
齊佳氏鄙夷地睨了郎氏一眼,起身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郎氏咬咬牙也沒多留,哼了一聲也跟著離開。
“奴婢心裡奇怪,郎格格是怎麼知道大格格擇婿一事的?”等二人都走得遠遠的,白芍才扶著婉寧出來,“這件事兒只有王爺、福晉跟主子知道,難不成是王爺說與郎格格聽的?”
“爺就算再怎麼喜歡郎氏,也不至於將此事告知,想必是咱們院子底下有些奴才不安分了。”婉寧說道,“回去之後叫玉蘭打聽一下,到底是哪些人嚼舌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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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幾個愛嚼舌根的丫頭給打發了出去,婉寧才恍然發現,原來一直悶不做聲的安氏如今卻跟郎氏走得如此之近,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兩人背地裡達成了什麼協議。安氏是小家碧玉,生了三格格之後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十天裡有八天是要靜養的,而且如果婉寧沒記錯的話,當初安氏落下病根,跟郎氏也有那麼幾分關係。安氏真的能不放在心上,跟郎氏冰釋前嫌?
“想什麼呢?”胤禩毫無形象地癱軟在榻上,把頭枕在婉寧大腿上,問道。
“還能想什麼,爺昨兒跟妾身說皇上已經有相中的人了,又不把人選告訴妾身,妾身心中可是糾結了許久呢。”婉寧嘴上埋怨著,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正認真地給胤禩按著額角。
“京城裡適齡子弟不少,可仔細算下來跟咱們瑚圖裡相配的還真不多。”胤禩說道,“佟家、富察家跟瓜爾佳家的男子都可以排除了。四哥有意將自己的大格格許給四嫂的侄子,故而咱們也不必考慮烏拉那拉家的男子,餘下的人選中我倒是相中了二等侍衛,鑲黃旗鈕祜祿氏恆德。”
“恆德……”婉寧快速啟動腦海裡的家族關係表,很快就想起這個恆德到底是什麼人物,“爺說的是額亦都第十子伊爾登的曾孫恆德?”
“正是他。”滿洲著姓,身上還有一等男的爵位,家教好品行佳,最重要的是瑚圖裡一嫁過去便是當家主母,沒有小姑沒有妯娌,倒也輕鬆自在。
“爺看中的人選自然是好的,只是他是鈕祜祿家的,妾身倒擔心他會跟他叔祖父一樣驕縱妄為。”都是開國功臣額亦都的血脈,想到那個跟自己庶出的兄長鬧得不可開交的阿靈阿,婉寧就覺得頭疼。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阿靈阿又是長輩,萬一以後牽扯進去,恆德該不該幫呢?
“恆德跟阿靈阿不一樣,性子穩重,該怎麼做他心裡清楚的。”胤禩雖然這麼說著,眉頭卻皺了起來,“之前阿靈阿跟法喀鬧得這樣厲害,他們府不一樣沒吱聲。到底是分了家的,就算再怎麼牽連也不可能將整個鈕祜祿家扯進去。”
“既是如此,妾身也放心些。”婉寧可是想清楚了,等明天就把寧氏叫進來,讓珩兒去打聽打聽這個恆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別人的誇獎都是虛的,剛好珩兒也是皇上跟前的御前侍衛,能跟恆德見面的機會總比後院的女眷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