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半島,南浦必須佔領才行。至於仁州,可就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了。李寶捉摸了半天,還是沒想明白,“殿下,咱們只要打下南浦,大軍就可以順利上岸了,幹嘛還要費力攻打仁州?”
仁州,便是後世的仁川,赫赫有名的仁川登陸估計沒幾個人不知道,仁川通著漢江,從仁川登陸從西往東,可以一下將整個半島分成南北兩部分,實乃兵家必爭之地。如今世人看不到仁州的重要性,那是因為都沒有水軍,不知道仁州的妙處,但趙有恭不一樣,不僅有強大的水軍,還有領先這個時代的意識。打仁州,不僅僅要進入漢江,更重要的是仁州東北的汶山活躍著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這就是原金悌隆後人金溪朗的勢力,金溪朗佔據汶山一帶,經營了二十餘載,可謂是樹大根深,本來金溪朗就對王建後人沒什麼好印象,一直想著光復金氏王朝,覬覦漢陽城不是一天兩天了,更難能可貴的是,金溪朗手握一萬五千多兵馬,再整個高麗半島算得上頭一號盜匪了。趙有恭想得很簡單,既然慕容復入高麗半島能夠收買李資謙,那他為什麼就不能跟金溪朗呢,許諾金溪朗一些好處,玩一出驅虎吞狼不是甚妙?
趙有恭心中所想,李寶八成是猜不透的,所以索性就不猜了。如今南浦守軍不足千人,倒是仁州城,可有三千多守軍呢,要想打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南浦,作為高麗半島為數不多的商業港口,已經荒廢許久,由於高麗半島內部盜匪四起,豪強林立,戰火荼毒之下,商業低迷,原來繁華無比的南浦也黯淡了下去,臘月的寒風吹來,幾十艘小木船在水中晃晃悠悠的,看上去十分蒼涼。李成晚抱著一根木槍靠在旗杆下打著盹,心裡還一陣腹誹,伍長也是不知人間疾苦,這大冷天的還讓人出來站崗,實在可恨,各位大佬們忙著爭地盤當大王,誰關心南浦這個破地方啊,咱們自己人收收泥腿子的過路費,好好過日子不就行了?再說了,整個高麗,都不知道哪家山大王有水軍,守著碼頭有屁用,整日裡看還水吹涼風麼?李成晚敢怒不敢言個,另一個站崗放哨的崔麻子就有點膽大了,咧著嘴粗聲粗氣道,“孃的哎,這冷風吹得,伍長渾不是個東西,自己躲在花滿樓裡快活,讓咱們在這裡受罪,你瞧瞧這水面上,除了泥腿子的幾艘破板船,還有個啥,就那些玩意還能佔了高大人的地盤?”
高大人不是官職,就是人名,這位老兄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原來是王都城裡的混子,後來巴結上了王都統領,幾年下來還真當上了官,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高大人。高大人當上南浦守備之後,手底下一幫混混全都跑了過來,很快南浦成了高大人的私人地盤。慕容復入主高麗之後,沒人再關心南浦這個小地方了,於是乎山高皇帝遠,高大人舉起大旗,自號“南浦王”,靠著收來往船隻的過路費,日子過得也是優哉遊哉的。
崔麻子張著破嘴,不斷咒罵,一雙眼睛不斷掃來掃去的,眼裡滿是冷笑,不就是一群泥腿子嘛,能翻起什麼風浪來?可很快,崔麻子的眼神由不屑變成了驚訝,接著又是不信,突然間,他冷汗齊流,抱著木槍轉身就跑,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沒趴地上,“娘啊,娘啊,天兵天將。。。。天兵天將。。。。”
哪來的天兵天將。魔怔了不成?李成晚剛想罵兩句。還天兵天將呢。要真有天兵天將,高麗還會變成現在這副鳥樣子,盜匪四起,各處都是山大王,民不聊生的。不過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