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良右腳一挑,地上一杆長矛拋起,他接在手上瞬間向前投擲出去,“嗖”一聲,長矛像一道利箭穿透了百夫長科迪洛烏斯的胸膛,將他釘在大街上。
“噗噗”科迪洛烏斯嘴裡不停的吐出鮮血,指著趙子良的手臂緩緩垂下,腦袋一歪,死了。
“梁振武、張賁、張虎臣!”趙子良的聲音很冰冷,彷彿可以讓聽到的人凍成冰雕。
三人站出來抱拳道:“在!”
“帶上沒有受傷的弟兄們去給孤殺光商貿區所有城衛軍,孤讓他們為戰死的兄弟們陪葬!”
“是!”三人抱拳大聲答應,梁振武拔出戰刀向周圍的龍衛軍一揮,大喝道:“所有兄弟自由組成五隊,第一隊跟著張虎臣向東,第二隊跟著張賁向西,第三隊和第四隊去河邊大街,由軍階最高者統領,第五隊跟我去北街,先幹掉所有在街上巡邏隊的城衛軍小隊,然後前往此地城衛軍駐地集合,先到先殺,後到者增援,行動!”
現在這些剩下的近五十個龍衛軍將士們已經沒有了完整的建制,只能臨時自由組合,而這對於早已經身經百戰的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稀奇事情,以往打仗時常常遇到需要重新編組在作戰的情況。
這一晚註定是一個難眠之夜,商貿區的各條大街上很快傳出兵器交鳴、大量的喊殺聲、慘叫聲,商民們躲在家裡一個個都嚇得瑟瑟發抖,一些房子裡亮著的燈光很快被吹滅,多少年這裡已經沒有發生了兵禍了,沒想到今晚卻發生了一次。
龍衛軍護衛們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在城衛軍的身上,他們在梁振武、張賁和張虎臣等人的帶領下看見巡邏的城衛軍小隊就衝過去砍殺,一個個都兇狠至極,早已經了荒廢了武備和操練的這些城衛軍士兵們哪裡是戰鬥力十足又帶著憤恨怨氣的龍衛軍護衛們的對手,他們一個個以一當十,殺得城衛軍巡邏隊紛紛慘叫逃跑,但很快被追上砍死。
而此時在金角灣水道以南的君士坦丁堡城內的所有人都還不知道加拉塔這個商貿區發生著城衛軍遭到私人武裝屠戮的事情。
聖索菲亞大教堂外,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教堂外壁燈的照耀下一閃而逝,竄進了一扇窗戶內。黑影很熟悉教堂內的建築格局,熟門熟路的來到了後院一個房間內,然後走到旁邊一面牆壁邊抽動了書架上的一本厚厚的書籍,只見書架從中分開,露出一個通往地下的門,黑影立即走近漆黑的門內,書架又重新合攏恢復原狀。
“嗤嗤”兩聲,漆黑的地下室內亮起了光亮,很快一盞油燈被點燃,黑衣人緩緩脫下身上的斗篷,露出一張蒼老的臉嗎,這人赫然就是東正教君士坦丁堡大主教塔拉修斯。
只見此時塔拉修斯臉上慘無人色,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部,丘尼卡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衣服上浸滿了鮮血,他伸出乾枯而顫抖的雙手脫下帶血的丘尼卡露出結實的胸大肌,世人也許會想不到這樣一個七老八十的老神父竟然擁有如此強壯的身體。
胸前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左肩走向右肋,只有靠右肋下有一指寬的距離完好,而這個位置恰好是當時法杖所在的位置,那根法杖為他擋住了這一致命的一刀,削弱了大部分刀光的傷害,否則的話就算他的身體再強壯,也是會被斬斷為兩截的下場。
塔拉修斯咬著牙忍著劇痛,伸手拿過一塊乾淨的紗布沾了一些酒水輕輕的擦拭著傷口,一邊擦一邊低聲喃喃自語:“世上誰能想到這該死的西秦聖王趙子良竟然是一個強大無比的修行者?這次真是陰溝裡翻船了!原本想著替皇太后陛下除掉趙子良這個心腹大患,沒想到竟然踢到了鐵板!”
擦乾淨血漬,塔拉修斯手持十字架,閉目低聲祈禱,只見一道白光落在他胸口的傷口上,就看見傷口已肉眼可見之速度癒合,幾個呼吸之後,傷口就完全癒合,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