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障礙,飛簷走壁。最後,從民兵們的頭頂上一躍而過,終於搶在民兵正要破門而入之前,在教授的茅屋前拉開了架勢,建立起了防線。
民兵們隨後到來,陳嵐、“胖墩”與“西施”也已幾乎同時到達,手握笤帚,與虞松遠一起,堅決將民兵們擋在防線之外。
周昆帶著五六名民兵氣勢洶洶、大張旗鼓地趕來,見四個十三四歲的頑童手握笤帚,象模象樣地擺開陣勢,竟然要阻止民兵進屋抓人,不禁惱羞成怒。他知道這幾個頑童是陳老師的徒弟,但實在不相信幾個小鬏能練出多大名堂。於是,高聲喝令武裝民兵突破封鎖進屋抓人。
被風雪嚴寒打倒的教授,此刻仍在昏睡中。於月月剛睡了一小會,不放心就起來了。恰好聽到喇叭裡傳出民兵要上門抓人的廣播,她嚇壞了,急得團團轉,一籌莫展。“嫂子,這可怎麼辦?”
佘文芳正在護理教授,她也聽到了廣播,也沒了主意,只是安慰於月月說,“她嬸,你別擔心。這廣播,他大和他小爺肯定也聽到了。他們是不會讓他們抓人的,你放心!”
其實,佘文芳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一點底沒有,運動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些年,周昆一直在打於月月的主意,苦於沒有得手,早已經懷恨在心,這次分明是在公報私仇。但她顧不上想那麼多了,如果周昆果然不顧生死,來硬闖硬抓,她決心出手了,絕不能讓教授被抓去批鬥。
教授命懸一線,這一批鬥、一折騰,那就是個死啊!
於月月則覺得天都快要塌了,周昆帶著民兵們馬上就要衝過來了,如果在虞新河兄弟倆趕來之前,民兵強行抓人,重病在身、仍在昏睡、仍未擺脫危險的婆婆肯定就過不去了。教授一直是她的主心骨,如果教授被整死,她和舒同孤兒寡母怎麼辦?
既然沒活路了,反正早晚是一死,那就拚了算了!她咬著牙,做好了拚命的準備。
佘文芳緊閉屋門,手裡倒提著一張小板凳。她相信憑她一人,幾個民兵是休想進這個門的。於月月則把剪刀牢牢揣在懷裡,站在佘文芳身後。兩個女人就象電影上那些英雄們等待就義時的表現一樣,抱著必死的信念,緊張萬分地等待哪一刻的來臨。
然而就在此時,外面卻已經“乒乒乓乓”地打得熱火朝天起來。佘文芳拉開門縫,兩人吃驚地看到,門外雪花紛飛,人影晃動,兒子虞松遠正帶領三個小兄弟,與六七個成年民兵纏打在一起,且愈戰愈勇。
雖然虞氏四兄弟與成年民兵們相比,人數少,身體又瘦小纖弱一些,但這四個少年卻身手矯健,翻越騰挪,手中笤帚象長了眼睛一樣,不時抽打在民兵們的臉上、腿上、手上。尤其是虞松遠,以一敵三尤不落下風,虞三奎、虞龍高、周小樓三個大人,先後被他打倒在地,毫無還手之力。
這些手握鋼槍、人高馬大、威風八面的民兵們,在四個十三四歲、手握笤帚的娃娃面前,竟然不堪一擊,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被打得屁滾尿流,狼狽退到圍觀人群之外,無地自容。
周小樓最慘,他是周昆的兒子。躺在地上一動不敢動,被虞松權把幾個大大的雪球,揣進貼身的棉襖裡。然後,與舒同一起,將他抬起來喊著口號,象扔一條大麻袋一樣抬起,遠遠地扔出了防線之外。
這些民兵之所以落敗,還另有一層原因。這些人都是本村的普通農民,與於月月婆媳並無矛盾,鄉里鄉親,農民的質樸,讓他們從內心也不願把她們孤兒寡母往絕路上逼。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