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承擔著最辛苦的蒐集情報工作,在這方面可謂經驗嫻熟。
楊凌不但將他調回京來,而且一步登天升任僅次於總督內廠欽差官楊凌的大檔頭,而且楊凌對他這個出身錦衣衛的人全無避忌,諸事都放膽交給他去做。
多年來飽受排擠、猜忌的吳傑感激涕零,加上他救過楊夫人的命,自認和楊家有層極親密的關係,所以為了內廠可謂嘔心瀝血、不遺餘力。那班訓練有素的神機營官兵在他和柳、楊兩位千戶的調教下迅速融入了新的角色。
黃奇胤接了聖旨進京,聽說楊凌要他到內廠任職,這位老夫子雖說受朝廷打壓多年,但是昔年那位熱血御使的傲然風骨猶在,竟拂然拒絕。楊凌心裡早已有所準備,他將老夫子請進密室,推心置腹地與他詳談了一番自己造福黎民的大致目的。
黃奇胤畢竟不是當初那個少年中舉、既而留任督察院。不知民間疾苦的御使言官了,也不再有堂堂皇皇愛惜個人羽毛的書生意氣,在他心裡,如果能腳踏實地為百姓做些事情,就算留在內廠損及個人聲譽也算不得什麼了,何況如今的京師還有哪個記得他這位少年得意時便一頭栽到窮荒僻壤近三十年的人?
兩個月的功夫。內廠不但成功地在京師立住了腳跟,而且觸角以京師為中心,每天都在向四面八方延伸不停,這種奇速終於引起了東廠和司禮監的注意和恐慌。
這種瘟疫般的蔓延速度就是楊凌也沒有想到,他本來是想先開通京師到江南一路水運、陸運的交通線,待年底有了出色的盈利,給其他商人樹下榜樣,再趁勢全面擴充內廠的勢力範圍。
就算如此,他心中也不敢樂觀,商人和官方打交道天生處於弱勢地位,他們不可能沒有絲毫猜疑地放心和內廠合作,內廠又不能用權勢強行逼迫他們公私合營,要樹立信譽取信於這些生性謹慎多疑的商人談何容易?
可是來自萊茵河畔的神聖羅馬帝國後裔於永,還真是塊經商的料兒,他帶著人拜方了幾家最大的船行、車馬行,開出的條件沒有一個車主會拒絕。
我們內廠幫你們運送財帛貨物、行商客人。你們現在盤點計算出以住五年平均每年的盈利,我們插手後如果盈利低於這個數我們分文不取,高於這個數高多少都是五五分成。今年?今年這後半年我們分文不取,幫你們白乾。
深受不法盤剝之苦卻又無處訴苦的船行、車行東主們,如何不知這其中蘊含的巨大利潤,內廠的條件豐厚到叫人做夢都能笑出聲來,他們怎麼會不答應?
於永只跑了四家,就不必再走下去了,高老莊這個世外桃源的鄉間小路上,絡繹不絕都是聞風而來的各家通執行的大小東主,只不過半個月時間,整個京師乃至附近城池的所有車馬行、船行全部同內廠簽訂了契約,內廠的勢力沿著運河、官道象滾雪團似的一路滾向天下各地。
聽到訊息的楊凌提心吊膽地跑去質問於永:朝廷的軍餉只發到七月末,剩下五個月內廠幾千號人吃什麼喝什麼?
於永點頭哈腰、滿臉市儈地道:“啟稟督主,咱們的人用了他們的車馬,總不在空著手往來吧?咱叫人挾帶了京師的特產,一路到了湖洲,中間不必別的商人代為脫手,到了地方一千兩可淨賺五百兩。
再用這1500兩銀子就地訂了絲綢經金陵運回京來出手,又能淨賺800兩,來回一圈兒耗時一個月,1000兩銀子變成2300兩,這還是督主您吩咐過不可偷漏稅賦呢,要不然只須做些手腳,過稅卡時,兩箱並一箱,三停報兩停,不定期能多賺300兩。一個月後朝廷停了咱們的軍餉,咱們已用這遲發一個月的銀子,生出三個月的錢來了,大人不必擔心。”
楊凌聽了屁也不放一個,轉身就走,見了主管內政的黃大檔頭,只摞下一句話:“黃老只須管好財務,錢糧用度由著於永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