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
先祖馮文徵,字季宏。唐朝末年,因征剿黃巢之功被擢為兵部尚書,道經休寧縣新安江源頭,見山水秀麗,遂遷居於此,後世稱該地為馮村。
馮文徵之子為馮紹彥,馮令頵是馮紹彥的次子。
所以,馮家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馮令頵曾經在歙州當鹽鐵院判官。
歙州駐軍裨將樊思蘊一直被長官打壓,心懷不滿。
終於有一天,在喝多酒之後,他帶著一群士兵在歙州城中作亂鬧事,並大肆放火,企圖將城中焚燒乾淨。
但是,誰也沒想到,當大火將要燒到馮令頵的宅第時,那些跟隨樊思蘊作亂的叛軍士兵們,忽然之間害怕了。
“我們燒的可是馮令頵的宅子。”
“糟了,原本想著腦袋掉了碗大的疤,要是把馮家的房子燒了,以後到了地下見列祖列宗,都不會饒了我吧。”
“馮家世代功臣,我們怎麼能燒人家的房子?”
這些士兵竟然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跑到馮令頵的家裡幫忙救火。
樊思蘊懊惱不已,竟然自殺了。
馮令頵現在是吏部尚書,也是李璟的老師。
馮令頵給李璟當老師,是宋福金跪了好久,同李昪求來的。
馮延巳和馮延魯成了李璟的伴讀。
“馮家兄弟,聽說十分擅長詩詞。”
玉山公主好奇。
景遂哼了一聲:
“都是淫詞豔曲罷了,什麼春日宴之類的。”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玉山公主細細品了一下這首詞,認為寫的非常不錯。
“想來,馮延巳和他夫人恩愛甚篤。”
玉山感嘆。
“他風流得很,不是給這個美人寫詞,就是給那個佳人譜曲。”
景遂譏諷。
玉山公主大笑出聲。
“父皇喜歡馮氏兄弟嗎?”
“喜歡,父皇覺得他們有才華。”
景達皺著眉頭,望著江水。
“呵呵,父皇總覺得李璟過於文弱。可是他自己,不也是沉溺於風雅之中嗎?”
玉山諷刺。
景遂和景達也承認,玉山說的有道理。
殿中侍御史常夢錫提起過,不應該讓馮延巳在李璟身邊。
然而李昪並不置可否。
常夢錫也只能作罷。
也許李昪認為,馮家的影響力更為重要。
世代公卿,對於李昪來說依然有吸引力。
馮家的兩個公子都圍在自己兒子身邊,極大滿足了李昪的虛榮心。
說白了,無論怎樣,對於亂世來說,出身是個笑話,可是內心深處,李昪這種野心家還是沉迷於此。
徐溫後來也開始說自己是東海徐氏。
他不再說自己是私鹽販子出身了。
徐溫說自己是南朝梁朝吏部尚書徐勉的後代。
他讓楊溥封他為東海郡王。
雖說徐溫的出生地確實在海州,屬於古東海郡的範疇。
可是,他真的是所謂的東海徐氏子孫嗎?
總之生在古東海郡,姓徐,這就足夠了,說自己是東海徐氏,別人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真可笑啊,弘農楊氏,東海徐氏,唐王李氏,種地的,販鹽的,窮得當和尚的。
玉山嘲諷地笑笑。
人家馮家可是正兒八經的馮家。
李昪和李璟當然欲罷不能。
可惜馮延巳不是女人,否則李璟會娶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