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寺裡下山的路上,玉山忍不住問:
“父親為什麼要讓我回宮呢?不妨說點兒實話。”
宮中來的太監笑著說:
“皇上思念公主不已。”
“佛祖在上,父皇身邊的人就不會說一句實話嗎?”
宮裡來的太監不做聲。
回宮的馬車很華麗,車裡的坐墊非常柔軟。
小貝的手摸在上面,異常欣喜。
“小姐,您要做真正的公主了。”
玉山公主看著她沒出息的樣子十分無奈。
只好拿出一本佛書看。
這一路先要到洪州,然後再從洪州北上,一直到西都。
“小姐,不是,公主,為什麼我們要先去洪州呢?”
“到了洪州可以走水路,這樣路程快一些。”
先從洪州坐船到江州,再由江州坐船一路直下到西都金陵。
“公主公主,聽說洪州十分熱鬧,特別繁華,我們能在那裡多待幾天嗎?”
“不能。”
“公主呀,你要是要求多待一兩天,又能怎樣呢?”
“不能怎樣,但是既然父皇命我回宮,自然要日夜兼程。”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從寺裡面出來,難道就這麼回宮去?到時候被圈在四角的高牆裡面,太沒意思了!”
“既來之,則安之。”
“公主……”
“唉,吵得很。”
小貝不說話了,眼睛眨巴眨巴看著玉山。
她嘆氣。
嬤嬤在定文寺陪了玉山兩年,就去世了。
一直是這個丫鬟在自己身邊。
說是主僕,情同姐妹。
玉山公主也不想讓她太失望。
“這樣吧,如果行程不那麼急湊,我就儘量帶著你在洪州逛逛。”
小貝終於露出了笑臉,小虎牙支了出來。
“不過還是得看洪州刺史怎麼安排,我們不能給官府添麻煩。”
“知道啦,公主。”
車馬一路搖搖晃晃。
懷玉山在信州。
離洪州並不算太遠。
不過從定文寺出來,要先到達信州的州署,信州刺史準備擺宴席,恭送公主的離開。
“真麻煩,可不可以讓刺史省一省,我不喜歡這種無聊的宴會,勞民傷財,令人煩躁。”
隨行的太監趕緊派人快馬加鞭,先行把話遞給信州刺史。
信州刺史臉色十分尷尬。
“哎呀,公主不喜歡鋪張浪費,是我等錯了,沒有打探清楚公主的意圖。公主本是修行之人,自然喜歡清靜簡素,是我等愚昧,我等愚昧。”
“噗……”
信州刺史身邊的一個青年忍不住一笑。
“這個玉山公主還挺有意思的。”
既然公主不喜歡刺史的宴會,那也只能免了。
那個青年本來是想在宴會上跟公主見面的,現在只好直接來找她。
“公主殿下,不才名叫宋摩詰,是宋齊丘宋大人的侄子。”
玉山十分疑惑:
“你來幹什麼?”
宋摩詰眨了眨眼睛。
玉山公主甚是與眾不同。
“不才是來護送公主回西都的。”
“哦,如此多謝了。”
玉山扔下這句話,不再理會。
宋摩詰真是覺得噎得慌。
玉山公主只是納悶,這姓宋的看著一臉白淨,哪裡像是能護送人的角色。
懷疑他舞不動自己的禪杖。
宮裡派人去定文寺接公主,自然不只是太監,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