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
李景逷出生時,在場的宮女嬤嬤都站出來,說當時確實滿室紅光,異香撲鼻。
“原來,我的小兒子這麼不同凡響。”
李昪一臉驚喜。
他把盧大監叫過來:
“盧內侍,把這一干人等,都抓起來,扔到牢裡去。”
李昪指著剛才站出來作證的嬤嬤宮女。
“這些人,一個也不留。”
種時光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陛下……”
李昪用手捏住她的下巴:
“光兒,你到底是什麼人?”
種時光的眼眶紅了,眼淚盈盈欲滴。
“陛下,是妾做錯了什麼嗎?”
“你想讓逷兒繼承大統?”
種時光跪下來,把頭伏在李昪腳上。
“賤妾該死,賤妾錯了。賤妾一時間鬼迷心竅!!”
“你想要什麼?”
“皇上,賤妾聽您抱怨皇后,一時間起了歪心思,想著皇上厭煩皇后母子,那麼逷兒是不是就有機會爭一爭儲君的位置。賤妾錯了。”
“滿室紅光,異香撲鼻……這不是一個歌伎出身的人能想出來的。”
李昪抓住種時光的頭髮,迫使她看自己的臉。
種時光一陣哆嗦。
“你到底是誰的人?”
種時光卑微地哭訴:
“陛下,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
“不對,你竟然知道漢史,劉弗陵的生母被賜死,張口就說了出來。”
種時光忽然發現自己大意了。
她忘乎所以了。
不得不說,李昪的偽裝太成功,種時光沒有發現,今天的皇帝,未免和她過於交心。
“皇上……”
種時光眼淚汪汪,做最後的掙扎。
“你是楊家派來的,還是徐家派來的?”
李昪輕輕問種時光。
“陛下,賤妾錯了,賤妾再也不敢了……”
李昪笑了笑。
“朕把莫修派出去,查你的出身。沒什麼破綻,不過你是撫州人。朕想起來,徐溫的白氏夫人也是撫州人。徐知證也曾經遙領撫州節度使。”
種時光忽然臉色大變。
李昪聲音很疲憊:
“你如果不說實話,我可以把你交給暗衛。”
不知道為什麼,李昪對於種時光沒有很深的恨意,反而有一種宿命感。
他覺得種時光有些眼熟。
“你到底是誰?”
種時光收斂了所有演技。
她的表情變得平靜,且嘴角微微嘲諷。
“皇上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徐家派來的?您信不著徐家人嗎?”
種時光的笑容很不羈,不同於以往的純真和乖順。
這個笑容……
李昪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皇上,徐家把您養大的,您應該感恩,而不是對徐家人猜忌,那樣會不會太狼心狗肺?豈不成了養不熟的白眼狼?”
李昪打了種時光一個耳光。
種時光被打得側過頭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反而大笑。
“皇上,您是不是特別怕世人的議論紛紛?徐溫死的時候,暗地裡您一定歡呼雀躍吧?如果這個世上負心人會遭到報應,您一定特別怕報應。”
李昪掐住她的脖子。
“你到底是誰?”
種時光纖細的脖頸彷彿一擰就斷了。
“皇上,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您的江山,到底能傳幾代呢?搶來的東西,到底心不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