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有時候也挺理解李昪的,估計最近南漢新皇帝的表現,又刺激到李昪了。
李昪和南漢的君主劉?有些惺惺相惜,要不當初也不會把錦琇給他做貴妃。
如今他死了不久,繼承他位置的劉玢簡直就是廢材中的佼佼者。
劉?屍骨未寒呢,他就把妓女招到皇宮裡面去了。
不是高階青樓中的花魁,他特意命人找那種最淫亂最露骨的娼樓的下等妓女,進入宮中,再挑選壯年男子,一群男女寸絲不掛,在人們面前表演各種奇妙的姿勢。
劉玢看得聚精會神,津津有味,還讓大臣陪著他看,一邊看還一邊哈哈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誰堅持的時間長,賞錢五十緡!”
過一會兒,他又嚷嚷:
“怎麼這一會兒功夫就不行了?誰先不行,就閹了他!哈哈哈哈哈……”
劉?沒死之前,劉玢表現得其實還挺正常。
除了看起來才能一般之外,別的地方也沒有那麼太出格,就是有一些驕縱任性。
說實在的,作為皇子,驕縱一點兒,劉?也沒覺得是大毛病。
批評了幾次,劉玢就安靜很多。
劉?覺得這個兒子也不是那麼不懂事。
後來他重病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兒子好像比想象的要差勁許多。
然而,再換儲君已經不合適。
等到劉?一嚥氣,劉玢就像回到了草原的野驢子,想怎麼撒歡就怎麼撒歡,把後宮的每個女人都當做母驢。
他壓抑的本性,就像一個吃多了豆子的人的胃腸,噴薄而出,並且還帶著臭氣。
現在,南漢的荒唐事已經傳到了南唐,聽得李昪心驚肉跳。
說真的,實在沒想到劉玢能荒唐成這個樣子。
其實歷史總是有前車之鑑,這也不算稀奇事。
隋煬帝沒當皇帝之前,看起來特別好,彬彬有禮,孝順聽話,禮賢下士。
誰知道最後成了【煬】帝。
李昪現在拿不準,李璟當了皇帝之後,如果放飛自我會怎麼樣?
“所以您就想立一個皇太弟?”
玉山問。
“朕這麼想也無可厚非。”
“問題是恐怕無濟於事,還徒增變數。”
玉山毫不客氣地反駁。
“您這樣,讓弘冀以後怎麼辦?”
“景遂可以把帝位傳給弘冀。”
“那麼景遂的兒子又怎麼辦?您為什麼覺得景遂對您的安排會毫無怨言?帝位父子繼承,才避免了諸多紛爭。您怎麼保證景遂會安心把帝位傳給弘冀?”
玉山冷哼一聲。
“您是巴不得李家以後出現什麼互相殘殺的慘劇吧?”
李昪默然了。
他承認玉山說的對。
可是,他心裡就是踏實不下來。
李昪又找來周宗商量這件事,周宗一改常態的圓滑,也實話實說起來:
“皇上,皇太弟之事,只會促使太子和壽王兄弟離心,對於大唐江山的穩固沒有什麼益處。皇上,您難道忘記了曹植的七步詩?”
李昪沒想到周宗會說的這樣直白。
“景遂和太子之間的關係並不如此劍拔弩張。”
“皇上,現在兩位皇子之間尚且能保持和睦,是因為有大義名分在,壽王也知道長幼有序,所以安守本分。可是一旦立為皇太弟,一切都不一樣。壽王成為了儲君,慾望定然滋長,還怎麼能夠定下心神,安然自守呢?”
李昪承認,周宗說的非常有道理。
玉山和周宗都是這個意思。
立景遂為皇太弟就是節外生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