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簾聽政這件事,恐怕太子並不能接受。”
如果說李璟對於宋福金臨朝稱制沒有意見,韓熙載也認為,有太后坐鎮,李昪的很多政策能夠充分延續,也是好事。
問題是,他比別人接觸李璟接觸得更多,他認為李璟很可能堅決反對太后臨朝。
孫晟對韓熙載的分析不以為然,他笑著對韓熙載說:
“皇上忽然升了你我的官,就是為了支援宋皇后臨朝做準備,你可不能不幫我。”
韓熙載點頭:
“雖說我覺得未必是良策,但到時候我絕對為你說話。”
如今,孫晟忽然發現,韓熙載這個人素來敏銳,他看得沒錯。
這個時候,他反而希望韓熙載不要出聲。
畢竟,韓熙載和李璟的關係好,就算他孫晟因為此事丟官丟腦袋,但他不想把韓熙載再搭進去。
面對群臣的質疑,孫晟還是鼓起勇氣:
“關於遺詔的事情,太子可以問宋皇后。”
李昪的指示,孫晟的遺詔,只有交給宋福金,由宋福金拿出來,才作數。
所以,孫晟不可能直接在朝堂上宣讀遺詔。
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宋福金的態度了。
孫晟只能讓宋福金出面解決這個問題,甚至,這是一個機會,宋福金完全可以趁機控制朝堂,讓群臣閉嘴。
宋福金的寢宮裡面,王久安和玉山都在,玉山的身上還藏著另一份遺詔。
如果李璟和群臣堅決不同意宋福金垂簾聽政,那麼這封遺詔就會宣讀,到時候李璟失去了登基的資格,或者另外選景遂或景達做儲君,或者直接扶李弘冀上位。
“宋皇后,王久安的父親和朱將軍都在外面等著,只要有號令傳出來,他們馬上進宮,遵循父皇的遺命,維持朝局。”
宋福金臉色慘白慘白的。
她的牙齒在口腔裡面打顫。
玉山只覺得無聊。
她希望今天身上的詔書能派上用場。
這樣,她就可以把西都的事情一撂,領著錦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靈音師太已經來金陵了,她和李清瀾,帶著小女道士李扶風,也就是以前的李錦琅,正在等玉山的訊息。
玉山看了看宋福金,她翻翻白眼。
真是高看這個女人了,原來不過如此。
宋福金剛才對玉山提起了弘冀,一臉驚恐的神情。
“你怕什麼?”
玉山不解。
“不覺得,這才像個皇上的樣子嗎?冷酷的,無情的,無所顧忌的,您為什麼會覺得可怕?”
宋福金不言語,可是,她就是覺得可怕。
其實玉山也理解她。
人們總是恐懼他人內心的黑暗,卻對自己的罪惡視而不見。
比如李世民,他可以殺了哥哥和弟弟,但是卻不許自己最寵愛的兒子李泰用這種方式獲得皇位。
再比如宋福金,她那雙手沾了不知多少人命,卻被李弘冀的冷血無情嚇得不輕。
真是太有趣。
這時候,太監來傳話,說太子請皇后到大殿上去。
玉山說:
“皇后,我和王久安應該同您一起過去。您現在作出選擇吧,我們和您一起去,還是不和您一起?如果您要一個人上大殿,王久安是隨時聽命,還是現在離開?”
玉山看著宋福金,冷冷地發問。
宋福金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抬起頭,滿臉的疲憊。
“我,自己去大殿。讓王久安離開吧。”
玉山露出譏諷地笑容:
“您想好了?”
宋福金看起來老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