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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金好想跟兒子解釋,她不是武則天,她怎麼會殺自己的兒子呢?
她是一位慈母啊,不是武則天那種為了權力可以弒子的婦人。
“皇后,做人不能什麼都要,那就太貪心!你不能想著掌控天下權傾朝野,還要一身好名聲。怎麼,李璟用武則天指責你,你就怕了?”
“他還說我想做馮太后。”
“哈哈哈哈哈……如果是我,大可以明著告訴他,便是做了又怎麼樣!宋福金,你就是做了馮太后又怎麼樣?你來說說,這樣違背父皇的遺言了嗎?這樣一定有害於大唐的江山嗎?父皇在臨死之前終於想通,他給你權力,但是必要的時候,你要放棄對李璟的母子之情。做不到嗎?”
玉山盯著宋福金,嘴角淡淡噙著嘲諷的笑意。
“皇后,李璟要死要活的,恐怕只是表象,他就是想掌權而已。也許,明天在朝堂上他還會有後招。朝堂上支援你垂簾聽政的大臣一定很少,你所有的依仗就是遺詔,然後就是王崇文和朱匡業手裡的禁軍,再就是我。我手裡也有遺詔,恐怕就是為了應對李璟不服,所留的後手。你思考一下,我會去找王崇文和朱匡業安排,如果明天朝堂上有異動,皇后,你需要抉擇。”
宋福金定定地坐在那裡。
“如果,如果我抉擇了,李璟怎麼辦?”
“李璟啊,大唐的寺院這麼多,我這個作妹妹的,可以一直陪著他,保準他在寺廟裡面活得舒舒服服,根本不想出來!”
玉山笑盈盈地說著。
宋福金捂著胸口。
“我從沒想過讓李璟落到這個田地,就算是曾經對他失望過,我想的也是讓他當幾年皇帝之後,勸他退位,當自由自在的太上皇。”
“可惜了,李璟竟然不是你手裡的麵糰子,可長可短,可以搓可以揉。他是個男人,他也有對權力的慾望。”
玉山感嘆,說到底還是李昪的錯,她明明提醒過李昪,垂簾聽政這件事,一定要和李璟說清楚。
對的,是說清楚。
直白地說,我信不著你,兒子,你要是想當皇上,你的娘必須垂簾聽政,否則不讓你當了。
依照李璟的性格,估計屁都不會放一個,只能說那就垂吧。
問題是,男人有時候能屈從於父親,未必願意屈從母親。
李昪到底是不放心宋福金權柄過重,只是囑咐李璟聽皇后的話,也並沒有把垂簾聽政的遺詔放在宋福金的手裡。
最關鍵的是,也沒有把如果李璟不聽話,怎麼對付李璟這件事,在去世前和宋福金交代清楚,而是把鉗制李璟的詔書交到了玉山手裡。
“純粹是脫褲子放屁!”
玉山評價。
現在好了,李璟並沒有想象的那樣聽話。
如果他是直來直去,硬碰硬的反抗也就罷了,問題是,他選擇的方式是擺爛。
他不單是要死要活要出家,聽他的意思,估計在出家或者尋死前,會留下詔書,剝奪弘冀當太子的權力。
那可真是釜底抽薪了。
為了置這口氣,他連兒子當皇上的機會都要破壞掉,讓宋福金徹底失去指望。
“如果真是這樣,皇后你最好作出自己的選擇,要兒子,還是保大唐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