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心買了一串貢丸,舀了半杯湯,她喝了一大口,還是覺得暖不起來,又去小貨架那邊拿一小瓶白酒,到處都有的二鍋頭。
付了錢,南心把貢丸的湯喝完了,肉卻吃不下。
只拿了白酒走了出去便利店。
手指冰涼,南心把手捂在嘴邊,像隆冬來臨一般給手心呵著熱氣。
覺得走走會暖和起來,所以南心一邊喝著酒暖身,一邊步行往海景園的方向走。
這時節已經穿了長袖的襯衣。
有風起了,手臂涼得起了細疙瘩。
闖闖稚嫩的南方普通話在手提包裡唱起了歌,有人打電話給她,可她覺得這麼晚了,不想再聽到任何工作,誰叫她應酬,她都不去。
刻意不去看號碼,便關了機。
酒精滾入喉道,燙起一片火來,南心終於撥出一口自己覺得暖的氣息。
從未覺得白酒是如此好的東西。
以前覺得再好的白酒都是難喝的,有病的人才會喝,那火燒火燎的感覺能好?
大概是自己也病了,才會覺得這東西今天特別溫柔暖和。
南心一路哼著歌,什麼調子都不是,一首歌一句的大串燒。
南心走起路來,有些飄了起來。
她看著路燈,看著車流,看著稀少的人群,看著夜色深籠的城。
風大了,有紙片樹葉被吹得飛捲起來。
還好,沒有心痛。
雨下了起來,南心把一瓶子二鍋頭喝乾淨了,覺得身上熱熱的,很舒服。
鞋子裡灌了水,走起路有滑滑的,乾脆脫了鞋子,光著腳往前走。
南心腦子的楚峻南不停的跳出來,無論她怎麼用毅力去鎮…壓這個人的出現,他還是會衝出來跟她說他們家的事。
她一點也不聽,他便一次次的說。
他說著說著,那些話就像有內力似的聚成了刀子,一下一下的割著她的皮肉,有那麼點疼了。
南心害怕這感覺,疼的感覺,讓她驚慌失措。
不是因為委屈而引發的疼,讓她惶恐。
原本他是要和她離婚的,突然顧展唯出現了,他就不離了。
他把她當成折磨顧展唯的工具?
她就像一個有著兩根線的木偶,顧展唯扯一下,他就扯一下,顧展唯不扯了,把線扔了,他一見沒意思,也把她一扔。
便她扔在地上。。。。。。
不管她會不會摔疼。
那天楚建勳就是要跟她說今天晚上楚峻南說的這些話吧?
他不想她知道,是怕她不受他的利用了吧?
南心淒涼慘笑,可憐極了。
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可憐極了。
本來想慶幸自己只是有點可憐,只要不傷心倒也無妨,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比她可憐的人有很多。
可這時候,心突然疼了。
無論如何自制,心還是疼了。
按理說不會啊,她跟顧展唯在一起那麼久,最後分開,疼是該的。
可她和楚峻北才在一起多久?
有什麼好疼的?
這疼卻像癌細胞擴散一般,一點點漫延,五臟一寸寸被咬扯而過,唇片開始發顫。
南心在雨中前行,頭髮被貼了些在她的臉上,她抱著自己被雨水泡過的肩,害怕得肩膀抖如篩糠。
她不該心疼的,她只是想跟楚峻北好好過日子,她只是想要個穩定的婚姻,她並不奢望愛情。
她只是像個妻子一樣,對自己的丈夫好。
她只是想對楚峻北好一些,以此換得楚峻北對闖闖好一些。
她只想哥哥醒來後,她在沒了任何威脅的時候,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