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滿腹心事又怎麼能瞞得住這枕邊人。
雲颺摟緊了閻濤的手臂,轉過頭來,微微一笑:“哥,你有心事。”
這句話是肯定的,不是疑問。
“你相信颺颺麼?相信颺颺是愛你的麼?”
閻濤怔了怔,詫異的看著妻子說:“為什麼這麼問?你心裡是清楚的啊!”
雲颺點了點頭:“是的,颺颺心裡清楚,哥是應該知道颺颺深愛著你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颺颺都不會怪你,更不會離開你,這一點哥應該是有信心的。
“可是,你看看你現在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有你的臉色發青,眼窩深陷,如果說你不是病了,那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這對吧?
“我相信你沒有生病,哥,就像上次你得急性闌尾炎,雖然當時你沒告訴我,可是,你一脫離了危險就馬上讓我知道了,因為你怕,你怕我透過別的渠道得到訊息會更擔心,你的全部心思都在想著儘量減少對颺颺的傷害,對嗎?”
閻濤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心裡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妻子很可能已經對他有所懷疑了,可是,他卻不知道怎麼辦。
如果颺颺現在不是有孕在身,他會選擇向她坦白,求得她的原諒,並請她自己選擇,這也是他的既定方針。
可是,颺颺現在是這種狀況,他不敢輕易說,他不知道颺颺在聽到實情以後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所以,他一直在患得患失。
雲颺把臉貼在閻濤的臂膀上,柔聲說:“哥,我們去那邊的長廊坐一坐吧,那裡沒人。”
閻濤攙扶著妻子來到木質長廊邊上,閻濤把自己的襯衫脫下來,摺疊好,墊在長凳上,才讓雲颺坐了上去。
他裡面還穿著背心,五月末了,又是正午,外面的溫度有二十四、五度,也不覺得涼。
雲颺也不推辭,坐在長凳上,繼續把頭靠在了丈夫的肩膀上,柔聲說:“哥,颺颺相信,即便是患了大病,甚至是不治之症,也不會把你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因為你不是一個把生死看的太重的人,否則,你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勸說那個身上綁著炸藥的犯罪嫌疑人了。
“所以,可以把你生病完全排除,那麼又是什麼事情困擾著你呢?工作上的事?應該不會。
“你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了?再大的案子,再困難的事情從來都沒看到你寫在臉上,那個詐騙案,曾經一度陷入了困局,你每天除了在努力的尋找線索,卻沒有一絲的愁苦,這就是你,沒有困難能打倒你。
“就算是毛順中動員了幾個方面的人來查你,試圖把你打倒,你連神色都不變,甚至如果他們不找我,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颺颺排除了你因為工作而造成的困擾。
“那麼,剩下的還有什麼?情感!只有情感是你的軟肋,是你無法解決和無法面對的,除了這個,沒有任何問題可以打倒你。”
閻濤痛苦的搖了搖頭:“颺颺,我們先不說這些好麼?等你把我們的兒子生下來以後,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你應該相信我。”
雲颺微微搖頭:“不好,哥,我們從認識到現在,颺颺從來也沒有試圖違背過你的意願,因為哥的意願就是颺颺的心中所想,所以,颺颺不會反對你。
“可是這次不行,原本我也猶豫過,想等你自己說出來,可是,現在看來我錯了,因為越是這樣,你越會感到越內疚,心裡越痛苦。
“你想想,看著你痛苦,颺颺的心裡能好過麼?與其這樣我們都感到痛苦,何不痛痛快快說出來?我們共同尋求解決的辦法,總比你一個人悶在心裡強吧?
“哥,其實,颺颺已經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颺颺也相信,如果不是現在懷著身孕,你不會向我隱瞞的,你剛才不也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