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這孩子也明確說了,不能拆散你的家庭。
“她甚至表示,如果你的妻子不能接受和原諒她,她寧願一生都不見你,守著孩子過下半輩子。
“我瞭解,這孩子說到做到,她不會有虛言。
“但是,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不會讓她那麼做,對嗎?”
閻濤的臉被痛苦扭曲著,這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問題,如果雲颺用他永遠離開符敏為條件,原諒他的過去,他該怎麼辦?
他曾經說過,也確實下過決心,為了颺颺,他可以放棄一切,甚至生命,就算是現在,他也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來尋求這個解脫。
可是,就算是他死了,颺颺怎麼辦,符敏和孩子怎麼辦?那樣對他們有意義嗎?
他的胸腔像要炸開般的難受,感情、責任一時間充滿了他的腦海,他不由的雙手抱頭,痛苦的撕扯著他的頭髮。
符徵默默地看著他,他雖然不能理解他此刻的處境,可是以他五十多年的人生經歷,又何嘗不明白,這個年輕人此刻所受的煎熬呢?
符徵暗暗嘆了口氣,這種事情他也無能為力。
足足過了兩三分鐘,閻濤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二叔,從我個人來講,我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也不能放棄對小敏和孩子的責任。
“可是,我妻子在我心中的地位,遠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所以,我現在沒有答案,我只能盡全力去爭取。”
符徵長長的嘆了口氣,點燃了一支香菸,深吸了一口說:“孩子,這個答案是我和小敏的所有長輩都不願意聽到的,可是,這並不出乎我的意外。
“我知道,你妻子在你心中的分量,換一個角度來說,如果小敏是你的妻子,也許答案是一樣的,假設你為了小敏而輕易的置你的妻子於不顧,那說明你是一個絕情的人,你也就不配得到小敏的愛。
“這是一個兩難選擇,一個無解的選擇。現在我們只能寄希望與你的妻子云颺老師是一個寬宏大度的人,一個出類拔萃的女人。
“也許,我們這麼說有些自私,可是,誰讓我是敏兒的叔叔呢,希望你能理解。
“原本,作為家長,我打算去親自見見你的妻子,求得她對敏兒的諒解,甚至大哥、大嫂也有過這種想法,可憐天下父母心麼。
“可是,礙於我們的身份,我們還是放棄了,如果是那樣,肯定會給你一個我們仗勢欺人的感覺,別說是你,小敏也不會接受。
“所以,這件事,還只能由你一個人去面對,好在,我們欣喜地看到,你已經履行了一個男人和父親的一部分職責,去安慰了小敏,這一點,最起碼讓敏兒看到了你的本心。
“基於這種情況,我決定了,這次就不讓你見我們家的其他人了,那會讓你更加為難。
“不過,我希望,我們有一天能夠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樣,如果能有你的妻子和你未來的孩子在一起,那將是更圓滿的結局。
“至於其他風險方面的問題,你可以不必考慮,那是我們考慮的問題,相信,以我們符家的影響,還沒有人敢在這方面打你的主意。”
回到賓館,閻濤徹夜未眠。
他第一次因為工作以外的原因沒有給雲颺打電話。
即便是在哥本哈根的那段時間,他也保持每天給雲颺打一個電話甚至他也告訴雲颺他和符敏、郇馨語在一起,不過,他當然沒有完全說出實情。
他告訴雲颺,留在丹麥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工作。
實際上,他在哥本哈根也確實在和郇馨語佈局,為了迎接王寒霜和方丹的到來,他們不得不事先做一些佈置,甚至,符敏也是這種佈局中的一環,哥本哈根成為安全部門的一個基地,閻濤來往歐洲,也可以以此做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