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樣揹著齊敏兒回家,一路上便是氣喘,也不見他讓齊敏兒下來。齊福本來是要勸他放下齊敏兒的,但是他卻都搖頭拒絕了。
當時齊敏兒在他身後,還以為他天生一副好體力,心裡還在笑他平日裡只會偷懶,卻料不到體力這麼好。結果現在才發現,他也是苦苦支撐了這許久了。
看著齊寶兒額頭上沁出的汗,齊敏兒也是有點感動,而且又有些自責——怎麼早沒有看出來呢,還累得他這樣吃力。於是便從口袋裡掏出帕子來,替齊寶兒擦汗。
齊寶兒也不客氣,接過了帕子擦了擦汗,然後隨手放進自己的口袋,對齊敏兒道:“髒啦,回去讓娘洗一洗,你就先不要用了,反正家裡還有乾淨的。”
齊福笑道:“怎麼你看到你爹自己洗弄髒的帕子,便也想學麼?”
齊敏兒奇道:“怎麼我爹也自己洗帕子?”
齊寶兒道:“這幾日爹都是自己打了水來,讓我們在那屋裡洗漱,他自己也就在那裡洗了弄髒的帕子,並不出門。還說若是去考試,也要帶著一條繩子去,在那裡面洗些東西,晾在那考試的小屋裡。”
齊敏兒聽了也不由得搖頭——這齊長春也真是,怎麼不想著該怎麼考試唸書,卻總在這環境上下工夫,不但模擬了背景環境,還要考慮這即時的環境變化,真是受不了啊!看來他能考中的機率,也是很懸了。
三人邊走邊說,那邊的家門卻開啟了,文氏從裡面探出頭來張望著,見到三人,便揚聲道:“怎地到這時才回,不知道大人要著急的麼!”
齊敏兒心想——還不是怕打擾你們兩個過二人世界麼!
齊福卻道:“許久不出來,一時忘了時辰了,還望嬸子見諒。”
文氏道:“你是要讀書的人,怎麼還能和寶兒一樣去頑,略轉一轉,也該回來了。你娘下午又著人送了高湯來,便是為著她對你的這份心,你也要好好唸書才是。”
齊福容色一整,道:“嬸子說的是,以後福兒再不敢了!”
文氏嘆了口氣,對齊福道:“也不是嬸子多嘴,你自小便是乖覺懂事的,千萬莫要讓你父母失望了才好,快進來吧,飯也已經做得了,你二叔正吃著呢,你們先去,我給你們盛飯。”
這時天色還不甚晚,只是三個孩子不在身邊,時間也卻仿似過得慢了,文氏與齊長春溫存了一回,閒著無事,又見高氏又著人把高湯送來了,便索性把那家裡還有的醃肉拿出來切了幾片,又打了三個雞蛋,做了一個菜一個湯,再將那前日炒得的還剩下的肉來,又炒了個菜,再倒了些酒,讓丈夫一個人先吃著。
這時三個孩子回來了,文氏便讓他們也坐了上去,然後自己端了飯過來,與他們同吃。齊敏兒卻沒有過去,而是跟在文氏身後,幫她拿些筷子抹布什麼的。
不過齊敏兒不像齊寶兒和齊福,飯前洗手是必需的!文氏一邊盛飯,一邊對正洗手的齊敏兒道:“下午去了哪兒了?”
齊敏兒正抓了一顆肥珠子做的小藥澡洗手,便道:“跟福哥兒去了田裡,看看是什麼樣子。”
文氏聽了,忙放下手上的飯,進到裡屋,把齊寶兒和齊福抓了出來,口中道:“去了田裡,回來怎麼不洗手。需知那裡塵土最大,不淨了手,沒的鬧肚子。”
齊福笑道:“也沒有下田,只是站在田梗旁看了一下。”
文氏道:“那也不行。”說著拿了兩顆藥澡給他們,讓他們洗手。
這藥澡是用肥珠子,也就是無患子的果實煮爛了和麵作的,如桂圓核般大小的一粒,便可洗手,也是“肥皂”一詞的起源。
文氏一邊替兒子洗手,一邊道:“地裡漚著肥呢,路邊髒得很,又臭,去那邊做什麼。”
齊福笑道:“敏兒說她從來沒去過,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