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還是現在，我想的只有……有你這個朋友，真好啊……”她的手抬起來也撫摸在蘇殷臉上，微笑著，卻淚眼婆娑，“只要做朋友就好了，這已經是我最大的奢求了……”

蘇殷看著她。

“在初中畢業的那一年，我們去看電影之後，你對我說的，我們之間沒有那種感覺……我知道你怎麼想，可是那個時候我沒敢和你說的，也是一樣，我只想說，我只想和你一直……做朋友啊。”

如果那個時候能夠說出口，一定不至於在之後的四年不再有任何聯絡。

“我……別無所求啊。”

不管是你還是於盡，你們都自認為如此瞭解我，可是真的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江。”蘇殷把她摟在懷裡，俯下頭，嘴唇附在她耳邊，“對不起啊……那個時候……我就不該說那樣的話。”

她閉上眼，終於不可抑制地抽噎。

“我們確實是……最好的朋友啊。”蘇殷繼續輕聲喃喃，“是我違背了最好這兩個字的職責啊。”

“我……我想你。”

直升入育龍高中後又開始另一個迴圈，她已經可以和周圍的人自如地說話，身邊卻再也沒有了蘇殷，沒有人會再去認真傾聽她跳躍的思維跑向了何方——這樣，即使可以說話，也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知道了。”蘇殷的右手搭在江泠後腦上撫摸著，溫和的眼眸愛憐地凝望著她。

已經無需再解釋更多了。

他的額頭再抵在江泠額頭上輕聲喃喃：“我回去以後，你可一定要……盡情地和我聊天啊。”

江泠仰起頭，溫涼的嘴唇貼在蘇殷的臉上。

有你在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動容與心悸的感覺，有的只有……心安。

蘇殷要回雲原的時候，江泠送他到火車站。

“回去吧。”蘇殷與她揮手告別，“以後放假了，我一定來找你。”

“去吧去吧。”江泠也揮手，但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要看著我走麼？”

“是啊。”

“可以讓我看著你走麼。”蘇殷溫和地微笑。

江泠思維停頓了一秒，隨即點頭：“嗯，一樣的。”

斜挎著一隻揹包的江泠轉身沒有顧忌地離開。

蘇殷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我已經不敢再讓你看著我離開了。

他平靜地望著。

於盡提起江泠的部分確實不多，但是卻很明確地告訴了他一個名詞，雖然他知道這個名詞，但他從沒把這個名詞和江泠聯絡上過——

社交障礙。

………

“玉遲，你在嗎？”

“……”

“你已經很久不和我說話了。”

“……”

“你是被於盡嚇壞了嗎。”

“……嗤。”

………

她重新拉出《奉夜之名》的文件。

“對不起啊玉遲，是我太久沒有照顧你了。”

重新開始打字的時候，她的思維和兩個月之前輕鬆地對接上——

忽然就覺得，這兩個月沒有更新的日子，只是恍然過去的一個幻夢。

現在，再次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了。

自知兩個月沒更新理虧，要是去通知讀者們即將莫名其妙地恢復更新一定會被亂棍打死，她就默默地點開了網站後臺，悄悄地發表了新的一章——

第二天她登上作者的企鵝號接受海量的咆哮，一點一點地回覆讀者留言時忽然看到一個頭像在眼前跳啊跳——

她的眼皮也跳了跳。

糟、糟糕了。

連忙戳開對話方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