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好像又有些鬆了口氣。
“是呀,不是陳霄乾的哦。”
“那就好。”
陳導剛下意識地說完就反應過來了,頓時冷汗刷地下來,再看蘇淺醍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天昏地暗,如墜地獄。
趙耀驚得一下子站起身來,江信雅張圓了紅唇,商略冷哼。
“陳導,現在你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蘇淺醍月牙彎彎的眉眼與微微歪的頭,狀似天真地問道,陳導卻覺得面前這笑眯眯的年輕人簡直比最毒的毒蛇還要可怕。
陳導的喉結劇烈聳動了一下,“我……”
注意到陳導亂飄的眼神,蘇淺醍“好心”提醒道:“陳導最好把該說的現在就說清楚,不然我就只好報警,讓專業的來解決了呦。畢竟,我只管死人,活人的事,自有活人來定。”
“不不不!蘇先生!您別報警,我……我……”陳導在十幾度的空調房裡汗溼了全身,狼狽如喪家之犬。
“兩位跟我來吧!”
並沒有讓周蘇三人跟來,蘇淺醍、商略隨陳導來到老房子的後院,陳導指著荒涼的角落,“就在那個地窖裡,我,我把他關在裡面。”
商略蹲在窖口打量,“你把他怎麼了?”
他並沒有聞到屍體的味道,反而聽到了一息微弱的呼吸,雖然這個呼吸聲輕得馬上就能斷了。
陳導慌張辯解,“我沒有殺他!我真的沒想把他怎麼樣,他怎麼都不能贊同我對劇本的修改,我,我只是想要讓他不要妨礙我!所以,我就暫時把他關在這裡面。可是,我不知道怎麼了,他怎麼都不醒,我又不敢讓別人知道,所以……”
大男人帶著哭腔窩囊地說著。
商略粗魯地掀開窖門,無視了腐朽的老階梯直接跳進去。蘇淺醍和藹地看著陳導,陳導認命地動作笨拙地爬了下去,蘇淺醍緊隨他跳了下去。
地窖非常地髒亂,堆著很多雜物,還有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廢墟中,宛如安睡。
他的身邊還堆著些編織繩,陳導緊張地看著陳霄,解釋道:“我就是想綁他一天,可是第二天我下來給他送吃的時,他就這樣躺著,怎麼都叫不醒。我以為他死了,所以……”
“所以你就鎖起地窖,想要隱藏他是被你害死的事實,後來相繼有人死去,你就認為是他的鬼魂作祟是嗎?”蘇淺醍接上他的話,陳導欲哭無淚地點著頭。
商略在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陳霄,站起身,邊拍手上的灰邊說:“可是你猜錯了,他並不是死了,而只是睡著了。”
“這怎麼可能呢?一個人怎麼可能睡這麼多天?”
蘇淺醍憐憫地看著陳導,“你看過《鬼影憧憧》的原著嗎?”
陳導可憐巴巴地點頭。
“你將那書的結局改了,陳霄不肯,所以你把他關了起來,因為你不懂他,陳霄寫的,就是他自己的故事。”
陳霄自己……
陳導瞪大了眼,想到那時候陳霄像座雕塑一樣沉默在香菸的霧中,頹廢得像個行屍走肉,木然地對自己說這是他的最後一本小說了。
他在一遍遍回想小說中的結局,一個一個死在自己的夢中的年輕人,還有永遠陷入沉睡的河念。
“知道我是怎麼發現的嗎?”
陳導呆滯地看著蘇淺醍,搖了搖頭。
“我將死的幾人的圖片都翻爛了,還看了你拍的電影,雖然看起來是死的一樣的,但是我一直覺得有哪裡很奇怪。”
蘇淺醍從口袋中掏出於秋、殷譚譚、葉予昇地死照,一一指給陳導看:“於秋的右手不是被電線扎住的,而是他自己拽住的;殷譚譚的表情很安詳,一點都沒有電影裡演的那種不可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