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生二舍的走廊裡的時候,身邊匆匆而過的某個無動於衷的男生,但是方木仍然無法說服自己以一個資助者的心態去面對這個女孩。
正當他要給自己的婉拒尋找藉口的時候,手機很合時宜地響了。
“方木,你在哪兒?”邊平的聲音很急。
“外面。怎麼了?”
“15分鐘之內趕到寬田區造紙廠宿舍!”
方木剛想問問具體情況,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他不敢耽擱,匆匆跟周老師告別後,就跳上吉普車,拉響警笛,疾馳而去。
寬田區是本市的舊城區,曾經是重工業企業的集中地。在環保意識還沒有在城市中盛行之前,這裡曾經一片繁榮。隨著城市的不斷擴大,工廠的遷出,寬田區逐漸變成了被高度城市文明遺忘的角落。隨處可見的平房和三層小樓已經顯得和城市格格不入。但是無論在新城區還是舊城區,人們的好奇心都是一樣的。
此刻,一棟三層老式樓房前已經被圍觀者圍得水洩不通。加之周圍橫七豎八地停放著警車,想開車靠近實在是很難。方木把車停在了很遠的地方,小跑過去。
樓前被警戒線圈出了一片空地,或身穿便裝,或著警服的人們在空地上不停忙碌,表情凝重。方木把警官證別在胸前,掀起警戒線鑽了進去。邊平正在和一個身穿武警制服的警官交談,看見方木,揮揮手示意他過來。
“這是我們處裡的方警官,”邊平給兩人介紹,“這是特勤支隊的段警官。”
方木向段警官伸出手去,感到對方的手粗糙、強硬,很有力度。
“我簡單介紹一下案情,”邊平指指三樓,“今天下午,市電視臺帶著一名觀眾來到三樓301室錄製節目。這名觀眾自稱叫羅家海,據說想要在今天——也就是教師節——看望自己的老師。結果他進入室內後就動刀刺了自己的老師,這女的目前傷勢不明,不過根據現場目擊證人的描述,估計已經死了。麻煩的是家裡還有一個女孩,9歲左右,初步推斷已經被劫持——這也是遲遲沒有展開強攻的原因。”
此刻,一個警察拿著高音喇叭開始喊話:“屋裡的犯罪分子你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兇器,釋放人質,立刻投降,這是你唯一的出路。我再重複一遍……”
方木看看樓上,窗戶緊閉,沒有任何回應。
“劫匪提什麼要求了麼?”方木問邊平。
“沒有,什麼要求都沒提。所以我們打算派個人上去跟他談談,要搞清楚他的目的,同時尋找機會制服他。”邊平看看方木,“我準備派你去。”
方木一下子愣住了,忽然感覺嘴裡很乾,他直直地看了邊平幾秒鐘,“我?”
“對。”邊平的回答簡短,但是很堅決。
方木把目光轉向他身邊的段警官,似乎想從他那裡得到確切的答覆。可是段警官的表情同樣迷惑,還夾雜著一絲不信任。
邊平也察覺到了段警官的驚訝,轉過頭對他說:“老段,這是我們處裡最棒的小夥子。”他朝方木揮揮手,“去吧,去那邊準備一下。”
方木像個木偶一樣被帶到一臺指揮車前,一個女警手腳麻利地把無線耳機裝在他身上,另一個警察挽起他的褲腳,把槍套紮在他的腳踝上。方木茫然無措地任由他們擺佈著,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邊平身上。他正在跟段警官說著什麼,段警官微蹙著眉頭,不住點著頭,等他回頭再看方木的時候,目光中已經有了幾分期許。
“準備得怎麼樣了?”他問在方木身邊忙碌的警察們,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段警官從腰裡拔出一隻六四式手槍。
“會用麼?”
方木點點頭,接過手槍,動作熟練的開保險、拉套筒,把子彈上膛後,插進了腳腕上的槍套裡。
邊平也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