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趙一涵嬌滴滴的靠在兒子的身邊,歐陽的母親心裡五味陳雜。這個媳婦一看就大家小姐出身,穿著時髦,時不時的蹦出來幾句洋文,剛跟著歐陽進了院子,歐陽的母親清楚的看見了趙一涵臉上一閃即逝的嫌惡。但是人家正經的留洋出身的大小姐肯下嫁給於堅,做母親只要兒子好她什麼都能忍了。
歐陽于堅對著趙一涵呵護備至,在飯桌上體貼的給趙一涵夾菜,甚至拿著開水把已經刷乾淨的碗再洗一遍。這不明擺著嫌棄婆婆髒麼?歐陽的母親沒來得及和兒子說點母子之間的話,歐陽就帶著妻子離開了精心打掃過的小院子。望著自己花費心思做的飯菜只被隨便動了一下,歐陽的母親除了深深地嘆息再也別的想法了,當初聽見兒子成家,一家人和美生活的憧憬也消失的乾乾淨淨。
後來歐陽于堅和趙一涵住進了金銓安排的宅子,歐陽的母親正猶豫著是不是要搬過去。誰知歐陽于堅先上門了。但是他不是來接母親過去的,而是隱晦的說趙一涵不喜歡和長輩在一起,她是洋派作風,要小夫妻單過的。被徹底傷心的歐陽母親只好一個人接著在原先破舊的小院子住著。但是她發現自己的生活成了大問題,金銓自從發現了歐陽母子,曾經拿出來一筆錢給她。但是歐陽的母親不想拿金銓的錢,後來歐陽去上海上學,金銓和金太太親自上門。金太太說她年紀大,總也不能再給人做針線洗衣裳討生活,歐陽去上海,金家每個月給歐陽于堅一筆生活費,也給歐陽的母親一筆錢,就算是歐陽孝敬自己的母親,等著歐陽于堅學成有差事,金銓幫著他謀一個好差事,就叫歐陽于堅奉養自己的母親。即成全了金銓的愧疚心思,也能叫歐陽于堅安心學習。
歐陽母親想想也就預設了金太太的提議,於是金家每個月都給她送來一筆錢。可是等著歐陽回了北京,那筆錢也不見了。沒了生活來源,歐陽于堅似乎也忘記了還有母親要奉養 ;,她的生活開始困窘起來。正在歐陽的母親想著要去金家問一聲,金家的管事金榮帶著端午節裡來了。原來金太太想著歐陽回來了,乾脆把兩分錢和在一起每個月一起給歐陽于堅送去。聽著金榮的話,歐陽蘭兒能說什麼呢。她默默地把沒問出口的話合著苦澀的唾沫嚥下去。
“我生活還好,奈何是個勞碌命一天不幹活渾身難受。這家的掌櫃的人不錯,煩我幾次求我出來做針線活的。冷太太你好福氣,都要抱孫子了。”歐陽蘭兒自然幫著兒子遮掩,她只是說自己閒不住要出來。
冷太太知道她沒說實話,但是也不能當面戳人家傷疤:“多謝您惦記著,離著生還早呢。咱們南邊的規矩,外婆家要預備東西。不是我偷懶,實在是眼花了,大件的東西實在做不來。您家的歐陽先生怎麼說也是做秋兒的老師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您有什麼事情只管說話別客氣。對了聽著秋兒說歐陽先生也成親了,府上少奶奶和我們家姑爺一樣都是留洋的。我還沒給你道賀呢。”冷太太對著趙一涵沒什麼好感,想起來鬧得沸沸揚揚的啟事事件,忍不住提了下。
歐陽蘭卻不知道底細,她嘴上應著:“可是真巧,以後也好多走動。”
冷太太見著她一臉懵懂看起來是真的不知道,她也就不提了。最後冷太太帶著韓媽告辭,回家忍不住唏噓一番,更慶幸當初沒相差踏錯,那個歐陽于堅真的不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連著老孃都不管的,怎麼還能對妻子真好。
金家燕西興沖沖的從外面回來,滿面春風的差點和金榮撞個滿懷。金榮忙著作揖鞠躬:“小的沒長眼,衝撞了七爺。”
“算了,我也不是老虎能吃了你。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大熱天期怎麼還穿著長衫了?”燕西心情好,也不在意。
“回七爺的話。今天老爺叫我去趙仲華家裡弔唁,總也不能穿著短打扮去。”金榮很八卦的看看燕西壓低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