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老馬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侯九為什麼不能是自殺?”
杜安愣住了。再想想侯九死狀。中毒而死。中的類似當初廉訪司的毒。但是中毒可以是下毒,也可以是服毒。而且剛剛也說了,這年頭的毒藥,服用之後,發作也需要時間的。侯九完全有機會清理一切痕跡。
杜安忽然發現,他抓住老馬,有很多僥倖的地方。如果不是單庭芳的關係,老馬未必會被抓住。
不管怎麼樣,也算是一個好的結果。
只是透過老馬這個推斷。杜安越發確定一件事情,侯中奎之死,其中有問題,而且是一個大人物,一個能逼得侯九得不自殺的人。
杜安暗道:“太孫?吳郡王,越國公?皇后?天水郡王?”
杜安只能圈定,這個人應該是東宮一派的大人物。但是到底是誰?杜安猜不出來。他甚至想不出來動機,侯中奎如此長袖善舞,媚上欺下的人。仇人眾多,誰殺了侯中奎,杜安都不奇怪。但是以侯中奎的為人,是決計不會得罪這些大人物的。
這些人一句話,讓侯中奎的老婆讓出來,侯中奎定然會親自洗白白送上門去。
這樣的人怎麼會得罪這些大人物?
侯中奎雖然干係到宮中,但是畢竟在宮外,也掌握不了什麼大秘密。
杜安越查越迷惑了。
不過老馬開口了,說道:“你問完了,那換我問吧?”
杜安一愣,說道:“好吧。你問吧。”杜安對老馬有幾分愧疚的。一方面抓他的手段不光彩。如果杜安不是用單庭芳威脅老馬,老馬不得不立即脫逃,好證明單庭芳說的沒有錯。也未必能抓住老馬。
另外一方面,侯中奎是一個死有餘辜的人。
杜安也不是那種死板相信程序正義的人。同樣,杜安也不是那種各種心軟下不了手的人。慈不掌兵,義不理財。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杜安很多事情上心也是很硬,只是事情辦成之後,或許有一點點感情的回潮。可以稱之為鱷魚的眼淚,也可以稱之為感情補償效應。
老馬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單庭芳她好嗎?”
杜安說道:“這你可以放心了。是杜某的人。只要我杜某能罩得住,都會很好的。”
這其實也是杜安前世的脾氣,畢竟做什麼事情都要幫手,有下屬。所以杜安比較護犢子。而今他也模糊他與單庭芳的關係。不知道他的人,到底什麼樣的人?
老馬說道:“告訴她,她母親的骨灰寄放在護國寺之中。”
杜安知道護國寺。
乃是鄴都西郊的一座寺廟,是太祖晚年,為陣亡將士祈福的寺廟。裡面寄放著大量無人認領的將士骨灰。還看管大片墓園。總體上來說,除卻軍隊,軍屬,以及附近的百姓,很少有人去的寺廟。
杜安說道:“廉訪司與軍情司的人,死後是不是也會寄放在護國寺?”
老馬說道:“有家的一般回家安置,沒有家的,如我等。歸宿大抵是那裡。我明正典刑之後,也請將我安置在那裡。”
杜安問道:“你是單庭芳的父親?”
老馬搖搖頭說道:“最多算繼父。”
杜安說道:“如果,我說如果。你可以不死。你準備怎麼辦?”
老馬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殺的誰?河中侯家之後,而且這裡面有人借我做事。我不死了。這事情豈能了局?”
杜安說道:“這一件事情,你不用管,配合就好了。”
老馬愣了一會兒,說道:“算了。我一輩子給人當刀,也沒有什麼意思。”
杜安說道:“算是我代替單庭芳孝敬你的。而且算算時間,她大概今天就會到了。你不想見見她嗎?”
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