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已經不活了。
杜安的判斷沒有錯,這個球員抬下來之後。杜安就看到,胸骨大面積凹陷進去,口中鮮血好像噴泉一般,往外面吐。
郭秀兒一下愣住了。
真愣住了。
郭秀兒本身是一個小姑娘,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也不是沒有見過打馬球死人,而是這一場馬球是她要插手,導致自己府中的身死。郭秀兒有些受不了了。
汾陽郡王府從來是軍法治家。一方面規矩嚴格,有過必罰。另外一面就是愛兵如子,對每一個人都很好,方可得人死力。
對郭秀兒來說,府中人雖然都是下人,但是感情一向很好,剛剛死去的這個球員,也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她小時候,也偷偷給過她糖吃的。
這一下子,人都沒有了。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杜安說道:“虎叔,你下場吧。這一場是我們杜家的。不能讓別人為我們賣命。”
說實話,到了今天這一步,是杜安不想看到的。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何至於如此拼命?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杜家不能任何表示。
而他身邊能用的只有杜幼虎。
杜幼虎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肌肉,以及肌肉上的層層疊疊的傷疤。杜幼虎說道:“少爺放心吧,我看了這些孩子,一個個都是好手,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太嫩了。沒有見過血。”
畢竟大魏十幾年未見兵革,而今兩隊人馬也都是二十多歲的小年輕,沒有上過戰場見過血也是很正常的。
杜安心中也有一些疑惑,打馬球,與見血有什麼關係?
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杜幼虎披上一身木甲,已經紅色罩衣,卻沒有帶頭盔,就翻身上馬了。
“當”的一聲,馬球再次開場。
杜幼虎沒有與郭家的馬球隊練習過配合。他也沒有想過配合。他僅僅是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恍惚之間,馬球場就變成了戰場,對面的球門就變成,敵軍中軍所在,而手中球杖,就變成了馬刀,對面的球員,就變成了敵軍的中軍護衛。
他縱馬而出,與對面帶球的馬球,擦肩而過。而紅色的馬球就被杜幼虎擊飛了。而對面的球員忽然落馬一動不動了。
杜安根本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卻明白了剛剛杜幼虎所說的話。那就是,為什麼說對面沒有見血是問題所在。
因為杜幼虎或許馬球技術不能算頂尖。但是衝陣殺人的技術卻是頂尖。
“當。”有人敲鑼,對面的球門上插上面一彩旗。紅隊得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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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背打。”十皇子擊節驚歎說道:“運用之妙,可為精絕。”
十皇子武藝高強,再加上他看位極佳。看得分明。兩馬相錯的時候,白方的球員,一心護球,在杜幼虎衝過之後,就放下警惕了。萬萬沒有想到,杜幼虎在馬上根本沒有往後看,而是順手一擊。奪球,擊人,一杆兩得。
這種手法,在馬球中叫做背打,但是在戰場上,一般叫拖刀,或者是回馬槍。
“不。”九皇子說道:“這不僅僅是背打,應該用了透骨勁。否則單單打在頭盔上那一下,不足以取人性命,而落馬那個人分明死了。”
十皇子果然看見,落馬那個人一動不動,只能被拖走。嘆道:“精妙無雙。”
不用眼睛,一杖奪球,打人,已經是非常難了。而透骨勁,更是難上加難。所謂之透骨勁,就類似於隔山打牛的手法,在戰場上面對敵人重甲。即便不破重甲,也能擊人肺腑,令人死於內傷。
九皇子說道:“這位我倒是知道,乃是杜家四虎之一。”
十皇子說道:“杜家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