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瞭然,不由得笑道:“姐姐你這是何苦?舌頭和牙齒還有打架的時候,何況我們兩姐妹吵個嘴算什麼。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嗎,姐姐可要養好身子,莫讓妹妹擔心。”
阮心瑜嘆了口氣,道:“從小到大,我們都好得很,一顆心,恨不得分你一半。姐姐哪裡捨得罵你半句。只是那天,你實在是太固執,不然……”
見她說到這裡,不由落下淚來,心中不禁一慌,我也的確不知那日和她吵了些什麼,但見她如此傷心,待我又如此貼心,忙說道:“姐姐千萬別這樣,是妹妹的錯,不該和姐姐吵嘴。姐姐還病著呢,千萬可別傷心了。”
阮心瑜這才笑了,拭了拭淚,說道:“是啊,見了面應該高高興興才是,怎麼哭起來了。”
我拉著她的手,笑道:“就是,一哭就不好看啦。姐姐這樣的美人啊,是人都願意和姐姐好,姐姐要常常笑才是!”
阮心瑜點了點我額頭,嗔怪道:“死丫頭,才好一點就開始貧嘴了。”我自顧自地笑,卻不料她卻斂了笑容,淡聲道:“妹妹,再過半月就是百花盛宴了,恐怕我們姐妹二人這般親近的日子,沒有幾天了罷!”
正文 第9章 哥哥
我聽得她說起百花盛宴,心中不禁有些鬱悶,默不做聲。只聽得阮心瑜幽幽地說道:“我和你雖不是一母所生,卻自小便要好。在這府裡,除了妹妹,再無第二個知心知底的人。”說著她走到窗邊,望著外邊出神。我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想到,這樣美麗大方的女子,在這個社會,萬事都由不得自己,真是個不幸啊!
阮心瑜道:“我的心事,妹妹向來是知道的。什麼榮華富貴,高位權勢,對於我來說,不過都是一場雲煙。只是身為阮家的女兒,凡事都由不得自己,反倒不如那些平民女子,一生淡然,卻過得輕輕鬆鬆,自由自在。”
我心中一動,原來她也不太願意去做什麼皇帝的妃子。這個女子,還算是個有些主見的。
阮心瑜回過頭來望著我,眼睛裡竟沒有一絲波瀾,深不見底。我暗自驚異,卻不動聲色,只聽她說道:“妹妹,這世上的路別人可以選,我們卻沒得選。若是我們姐妹都進了宮,姐姐只想求妹妹一件事。”
我應聲道:“什麼事?”
阮心瑜道:“妹妹切不可為了任何人,失去自己的心性原則。”
我沒有做聲,只是在想,她說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怕以後我們倆個會爭寵?還是想聯合我,與其他人爭寵?不對呀,她剛才明明說不喜歡什麼富貴權勢,怎麼又說出這些話來?對了,她是想告訴我,若是我們都進了宮,她是絕不會和我爭寵的。
她見我沉默不語,柔聲道:“好妹妹,姐姐的一番心思,你以後自會明白。總之你放心,姐姐決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我含笑不語,只任她拉著手,靜靜地坐著。兩個人又說了些話,紫蓮進來伺候心瑜服藥,我便告辭出來,見文昕在院子裡和一個人說話,態度頗為隨意。見到我出來,那人點頭道:“三小姐好,看來三小姐身子已經大好了。”
我見她態度恭敬,卻不卑微,手中拿著幾本書,眼神沉靜,氣質與文昕竟有幾分相似。心下了然,想必是阮心瑜的文公子文闌。當下微微一笑,說道:“我已經沒事了,有勞闌公子掛心。”
文昕道:“小姐要回去了嗎?”
我應聲道:“是。姐姐吃了藥,要好好休息。我們回去吧。子默呢?”
文昕道:“子默在外面。”
文闌送我們走到門口,沉默半晌,欲言又止。文昕道:“闌,不必擔心。二小姐是心病,並無大礙。”
文闌嘆一口氣,不再說話。我與文昕告辭,繞湖而行,我心裡想著阮心瑜的話,不知其意。想得出神,差點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