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害怕,閉上眼睛,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他什麼都沒有說,撕了衣襟便給我包紮傷口。我咬緊牙關,強忍著陣陣的疼痛,可不爭氣的淚水還是落了下來。頓了頓,四爺深沉的語氣從頭頂傳來:“下次可不要這麼傻,要不是被鐲子擋了一下,你這胳膊可就廢掉了!”
我抬起頭,淚眼模糊的望上他陰沉的面孔。想要辯解,可鹹鹹的淚水卻一滴一滴的落進了嘴裡。
他見我哭得這麼委屈,似乎也有些慌亂,“玉兒,別哭,我,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你受了傷,我的心,會很痛的。 ”
“你當是人家,人家願意的呀?那把刀明晃晃的…嚇死人了,我好怕,怕會失去你!”我嗚咽著,有些詞不達意。
一絲莫名的光彩從他的眼中閃過,抱著我的手臂也加重了幾分力道。一個堅定無比的承諾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了過來:“生死契闊,與子成說。玉兒,我保證今生今世你都不會失去我!”
刺眼的陽光透過霧氣照到我的臉上,我睜開雙眼,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疑惑著自己是不是睡了過去。四爺的那句承諾彷彿還在耳畔迴響,下意識的往他懷裡又靠了靠,沒想到臉頰卻貼上一片冰冷。我心裡一慌,猛地坐了起來,身旁哪裡還有四爺的影子,只剩下一塊珊瑚色的巨石橫在了那裡。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夢中?我的心又緊緊的揪在了一起,匆忙的擼開衣袖,傷痕、玉鐲都如同夢中見到的一樣,只是少了那滿眼疼惜的男人,為我止住那殷紅的血跡。
“阿禛,你在哪裡?”我幾乎哭著喊了出來。掙扎著站起身四下裡尋覓,那淡青色的衣襟終於從身後的一棵大樹下露了出來,我腳步踉蹌的奔了過去,只看見四爺一臉蒼白的倒在那裡,額頭上、肩膀上的傷口還在兀自流著血…
我用舌頭溫柔的舔淨他的傷口,再輕輕的吹乾,沒有水,我只能用動物們的方式來替他清理傷口,但願他能夠像人猿泰山一樣,利用人體最原始的力量儘快地好起來。一件奶白色的中衣已被我扯成兩寸寬窄的布條,然後包紮固定,手上竟沒有一絲的顫抖。鎮定,那並不是平日裡我所具備的品質,只不過心裡的那份愛,已融化於我的股掌之間,把所有的動作都浸潤得細膩而從容。
他的雙眼緊閉著,劍眉微蹙,彷彿正強忍著傷痛的折磨。我忍不住伸手把他摟在懷裡,感受著他的心臟依舊有力的起伏,內心也會暫時安穩了下來。無論怎樣,我們終究是在一起的,即使脆弱如同此刻的你,我也會固執的擁著那個夢中的諾言,決不放手。
入夜的山谷,依舊籠罩在厚重的霧氣中,刺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彷彿要把一切都吞噬在這茫茫的黑夜裡。從下午開始,四爺的體溫開始升高,這會兒估計最少也有39度了。撿回來的樹枝野草已經堆成了一堆,但卻無法化作熊熊燃燒的烈火。望著那乾枯的草堆,我不禁無奈的苦笑起來。以前無論看哪一本武俠小說,獨處荒野的主人公都有生火取暖的本事,可輪到我,卻是一籌莫展。
第一次這麼深刻的想念現代化的社會,汽車、電話、打火機、手電筒…哪怕一根卑微的火柴,都能把我從這尷尬的窘境中解脫出來,而不是面對著這幽深蜿蜒的山谷,欲哭無淚…
所有我能脫下來的衣服,都已經蓋在了四爺的身上,可他的額頭仍舊是滾燙的,身子仍舊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我再一次痛恨那些每每掉下山崖,卻總能找到山洞禦寒的大俠,四周的石壁都已被我尋遍了,甚至沒有一塊凹進去超過一米的地方。想哭想尖叫,想抱著頭逃離這黑的不見底的夜色。可低頭看見四爺正燒得潮紅的臉龐,我的心卻一如沾了水的海綿,一下子便被浸潤的潮溼而柔軟了。眼下,只剩下我是他唯一的希望,自己又怎麼能先亂了方寸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總該先想個法子給他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