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鳥認為這幾份企畫案可行,但我持不同意見……”他直接進入公事討論。
片刻之後——
“周鳥瞎啦?”展鴻邊說邊將卷宗內的檔案丟進碎紙機。
展鳶盯著螢幕,唇角笑得詭異,“他不過是得到和你一樣的病。”
“病?他嫌骨折不過癮,還故意把自己弄病?”展鴻沒聽出展鳶話裡的另一層含意,“對了,我哪裡有……等等,戈鳥,你是說……”他忽然明白展鳶的意思。
“周鳥這兩天處理公事時有點心不在焉。”
“處理公事心不在焉?周鳥?”展鴻怔然,“你沒說錯吧?那個為了籤一紙合同,連我老爸最後一面,都沒來得及去醫院見他的周鳥?”
他明白展鵬對父親的死並不是不悲慟,只是展鵬選擇藉由公事來逃避的方式令他不苟同。
不過父親臨終前對展鵬的表現並不怪罪,反倒是很滿意大兒子有乃父之風。
“呵。”展鳶對他的反應感到好笑。
“難不成周鳥對那個小秘書來真的?”這是繼發覺自己愛上尤素然後,另一件讓展鴻震驚的事情。
“小秘書?”展鳶被勾起興趣,“周鳥身邊的秘書,一個已婚,兩個未婚,但那兩個未婚的是身高超過一百八十的壯漢。已婚的雖是位女士,但伯父在世時便已在公司服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位女士也快五十歲了吧。”
“業務部陳經理的秘書。”展鴻解釋。
“原來如此。”展鳶挑高一眉,嘲弄道:“那你那個又是哪個部門的?你們兩兄弟胃口還真一致,全啃窩邊草。”
“戈鳥,你少來,我不是在公司裡遇見她的。”不過,說是“窩”邊草的確不為過。展鴻想著,忍不住彎起唇角微笑。
她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想他? 他情不自禁地笑得有點傻氣。
“江鳥,你別對著我笑得這麼淫,那會讓我想揍歪你的鼻子。”展鳶一臉嫌惡,拳頭有些癢,想揍人。
展鴻裝作惱羞成怒,“少羅唆,快做你的事,否則我打爆你的頭!”他頓了下,接著宣告道:“今天就算了,明天開始我要準時下班。”
“什麼?”展鳶大叫,“你要準時下班?”
是展鴻說錯,還是他聽錯?他造什麼孽?要來搭這條賊船!
“周鳥還沒告訴你嗎?”展鴻笑得賊兮兮的,“你已經被調回總公司了。”他狀似優閒地看著另一個螢幕,開始輸入操作指令。
展鳶氣惱的想揭去斯文面目,正想開口說他不幹了——
“根據周鳥和我的評估,你自己另創的那家公司,至少還需要兩到三年才能成氣候,在那之前,請稍作忍耐。”展鴻知道自己很卑鄙,不過他提出令展鳶難以拒絕的優渥條件,“關於你公司下一季的訂單,周鳥已經點頭,而我……也在等你點頭。”
展鳶無語問蒼天,於公於私他都莫可奈何。最後,他一咬牙,恨恨地說了聲:“成交。”
聞言,展鴻不禁咧開嘴笑著。
將來會不會成為妯娌?
尤素然趴在床上,有點後悔先前將床單枕套全換過,因為那讓她無法藉由床被聞到展鴻的氣味。
為了明天要回復正常上班的作息,她早早就梳洗完畢,甚至還做過柔軟體操,窩上床準備睡覺,但吳悉恬的話卻困擾了她,令她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原本她不會想那麼多,只是想與展鴻好好地談場甜蜜的戀愛,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打算。可是吳悉恬的語氣和眼神對她充滿期盼,好似想從她身上得到某種支撐的力量及保證。
尤素然知道,吳悉恬在外人面前的堅強全是假裝,她其實是個內心非常怯懦的人,只是她隱藏得很好,絕不讓別人發現,然後再偷偷地、神經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