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硬的頭骨瞬間破裂。
就像是被鐵錘砸中的西瓜,猩紅中混合著濃白的膠狀物噴濺在羅恩的長袍上。
一團團,一條條,一坨坨順著羅恩的衣服墜落。
羅恩沒有給道恩法魯克多說一句話的機會,即便對方的小命已經被捏在手裡,他也沒有被這種快感衝昏頭腦。
他不會給道恩法魯克開口,挑動永恆自由教派上百名信徒的機會。一旦他和這些信徒發生全面衝突,以赫爾曼對他的憎恨,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良機,赫爾曼會強行命令五百名曙光騎士一起參與圍剿。
到那時候,他要面對的就是上百信徒和五百曙光騎士這樣龐大的力量。
根據系統的測算,這股力量有能力在六分鐘的時間之內,將他殺死。
羅恩用了幾秒鐘判斷出自身所處的局勢,才會以雷霆手段,將道恩法魯克抹殺,只有這樣才能震懾全場。
原本燥熱起來的現場,重新降落到冰點……眼看著被羅恩捏碎了腦袋,只剩下一個無頭的屍體在地上神經性抽搐著的道恩法魯克,所有人噤若寒蟬。
沒有人能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這個傢伙,究竟有多強?
他的實力究竟在什麼層次?
恐慌級?
災難級?
甚至是……英雄級?
身為一名魔法師,他甚至自始至終都沒有動用過任何魔法。
而無知,才更讓人恐懼。
低頭看了眼右手,黏糊糊的,一些粘稠的流體正順著指尖滴落……你能想象用手捏碎一個生雞蛋是什麼感覺嗎?
大約就是羅恩現在的模樣。
他吐了口氣,感覺有點噁心,左手伸向口袋,不多的記憶中,在這邊的口袋裡,放著一條純白的方形手帕。
可,就在羅恩的手指剛伸進去的時候,最先觸碰到的,並不是棉質手帕柔軟的觸感。
相反,有點磨砂般的粗糙。
羅恩將這個東西從口袋裡拿了出來,那是被揉成一團的紙。
帶著一點好奇,羅恩單手將紙團抖開。
有關知識的記憶,讓紙上的文字迅速變的熟悉,猩紅的,彷彿蠕蟲扭曲般的文字充斥著瘋狂的氣息,就宛如某種詭異的預言:
“你會殺了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嘶!羅恩的眼瞳驟然收縮,難以名狀的恐懼襲上心頭,彷彿渾身爬滿了毛毛蟲,所有的面板都泛起細密的雞皮疙瘩。
羅恩幾乎是用盡所有的意志力,控制著自己的肢體,沒有將內心瞬間的巨震展現出來,他默默將紙團重新塞進口袋,手指從更深處摸出純白的方形手帕,仔細的擦拭著右手每一根手指。
骯髒的汙穢被清理。
右手食指上,明顯有一條粗糙的,尚未癒合的傷口,就像是被牙齒咬開。
紙上的文字,是這身體原本的主人,咬破手指用血寫出來的。
但,為什麼會用:你?
難道說,這是原本的羅恩,給自己的留言?為何,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會穿越到他的身上。
可如果不是給自己的留言,那又是給誰的?
羅恩緩緩吐了口氣,平復胸腔中翻湧的浪潮,已經被汙穢沾染的手帕被羅恩隨手丟棄,恰好飄落在法魯克殘破的腦袋上,猩紅迅速浸潤手帕,純白,化為猩紅。
月光的照耀下,愈發顯得刺眼。
羅恩的眼眸微微閃爍了幾下,這張紙條,帶給他太大的衝擊,太多的疑惑,但他很清楚,現在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
他抬起頭,目光已經變的冷漠,視線橫掃過去,無論是永恆自由教派的信徒,還是曙光騎士全都垂下腦袋,他們甚至連和羅恩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