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阿普還有些奇怪,信紙上究竟寫了什麼,居然會讓霍爾特憤怒到這般程度。
畢竟,霍爾特這老東西可是陰險的很,喜怒不形於色。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背地裡那簡直是齷齪到極點,他非常善於偽裝自己。結果,現在一聽霍爾特的話,阿普心中頓時瞭然,這事兒放在誰身上,估摸著都要被氣個七竅生煙。
太尼瑪不當人了。
霍爾特可是國王啊,居然讓國王公開宣佈和自己的王妃離婚,國王不要面子的嗎?
這跟直接說,交出你的妻子有啥區別?
最不當人的還是後面那一條,居然還要邀請霍爾特參加他和艾格妮絲以及德洛麗絲的婚禮。
這不是明擺著要昭告天下,霍爾特被戴了綠帽子不說,連女兒也給拐跑了?
殺人誅心也沒這麼殘忍的吧?
這小子,也著實是太猖狂了一點,這世界上,究竟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這屈辱程度,只怕堪比妻子在屋內跟別的男人偷情,而自己只能在門口把風了。
那小盜賊更是冷汗淋漓,都快要哭了,這事兒真是他能知道的嗎?會不會等會就因為剛剛進門的時候,先邁的左腳,然後直接被國王陛下給處死了。
這一下,霍爾特真的是被氣壞了,被氣到了極點。
他的手指都在緊握著,指關節發白,嘎吱作響。
反正這破事兒不是發生在自己頭上的,也不是羅恩要跟克里斯蒂安成親,阿普倒是沒那麼生氣:“老哥,你先別怒。”
“羅恩這小子著實陰險,他就是在故意激怒你而已,你要是現在壓不住火氣,去找羅恩算賬,那才是真的中了他的奸計。”
霍爾特用力的喘了一口氣,看起來似乎稍微平靜了一點,但那劇烈起伏的胸膛,依舊清晰的表示,霍爾特心口的這股子怒氣,可沒能發洩出去。
“他那張信上,還說了什麼?”阿普繼續問道。
霍爾特的眼皮又是快速的跳了好幾下,拼命將到了嗓子眼的火氣給重新壓下去,這才開口說道:“他還說,明天晚上,會來王宮拜訪。”
“要跟我商量一下具體的,和艾格妮絲離婚的事情,以及,德洛麗絲的彩禮和嫁妝。”
“還說,我身為國王,富有富海,這嫁妝無論怎樣也不能小氣了。”
阿普重重的吐了口氣,他現在也是真的有點好奇了,究竟是怎樣的父母,才能養出來這麼一個極品的玩意兒。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但凡還有那麼一丁點的人性,都做不出來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吧?
深吸了一口氣,阿普逐漸讓自己冷靜下來:“霍爾特老哥,別生氣,別生氣,其實咱們換個想法想一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對咱們來說,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怎麼說?”霍爾特是真的被氣壞了,現在的他完全沒有半點正常思考的能力。
“很簡單,羅恩先殺了愛格伯特大公爵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斬斷我們的盟友。”
“給你這封信又是為何?無非是想要將你給激怒,你生氣了,做出什麼衝動的行為,那他就有了機會。”
霍爾特眉頭緊皺,他還是有些不太明白阿普的意思。
而阿普,則是繼續侃侃而談:“其實很簡單,在那五百六十四個盜賊全部死掉的時候,我們覺得小看了先知的力量,但是現在,我們未嘗不是太高看了先知的力量。”
“先知很強,但也沒有那麼強。”
“你想一想,倘若羅恩真有那麼強大的實力,足以將伱我二人全都輕鬆碾壓,那他還需要做這些麻煩事嗎?直接上門,將咱們全都給碾了不就得了,還用得著先是剷除愛格伯特大公爵,又要用詭計將你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