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絕望。

面對大一統的獸人領，就算是驍勇善戰的斯邦教國，也顯得格外渺小。

就在這時候，羅恩的聲音，又一次宛如惡魔般，在莉蒂婭耳邊迴盪：“莉蒂婭小姐，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我將根據你的回答，決定是否繼續給你幫助。”

莉蒂婭的身子激靈靈的顫抖了一下，終於從那濃重的悲哀當中回過神來，當看向羅恩的時候，猩紅的眼睛中忽然閃爍出了光，那是希望。

沒錯，她找不到希望。

但主人一定可以。

畢竟，主人可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啊。

“我問你，你一心想讓斯邦教國變的更好，那麼這個更好，究竟指的是王族，貴族，聖職者這些上流社會，還是普通的平民？”羅恩緩緩開口。

“所有人，我想讓所有人都能過得更好，我想讓教國的孩子，不會因為沒有吃的就活活餓死，我想讓教國的人們，不至於活不到四十歲，就因為各種原因死去。”

莉蒂婭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道。

羅恩點了點頭：“這是非常高尚的願望，我對此表示讚賞……但，我同樣對你的理想表示悲哀。”

“你覺得，你的理想真有可能實現嗎？”

“就算斯邦教國拿下了格蘭維爾，獲得了黑油，但是，你覺得這裡面的財富，能有多少會落入平民手中？”

莉蒂婭張開嘴巴，微微一滯，說不出來話。

旁邊的德洛麗絲，面色則是忽然變得詭異，她總感覺眼前這一幕好像有點熟悉。

“你可能會覺得，格蘭維爾王族和貴族的生活非常奢侈，但斯邦教國又能好的了多少？”

“斯邦教國貴族的孩子，可曾會像平民家的孩子一樣，被凍死，被餓死？”

“貴族，王族和聖職者，是否會像普通平民一樣，不到四十歲，就因為身體透支，而走向死亡？”

“冰天雪地之下，貴族，王族和聖職者，可曾會感覺到寒冷？”

羅恩每說一句話，莉蒂婭的身子都隨之戰慄。

從未聽說貴族的孩子被凍死，被餓死，就算是冰天雪地，貴族也不會使用黑油來取暖，他們會選用更昂貴的魔法石，因為魔法石不會像黑油一樣產生大量濃煙，更安全，更符合貴族的氣質。

飛雪，甚至不會在貴族城堡的屋頂堆積。

自然之心教會，無論什麼時候進入教堂，迎面而來的都是春暖花開，綠意盎然。

至於王族……

偌大的王宮，一年四季，永遠不會感覺到什麼叫冷。

莉蒂婭不會忘記，去年最寒冷的那一個冬天，王城之中凍死餓死平民超過三萬，整個斯邦教國境內，這個數字還要增加十倍。

可斯邦教國和自然之心教會，依舊未曾放棄一年一度的神誕慶典，沿途的街道被士兵封鎖，士兵的身後，是堆積如山的僵硬的屍體。

整個慶典花費了大約一千六百萬金幣……如果將這一千六百萬金幣放在購買黑油，禦寒保暖上，斯邦教國能少死多少人？

莉蒂婭無法忘記，慶典上，一名大臣將死亡數字告知父王和教皇的時候，兩人的表情是何等的冷漠，對於他們來說，那真的只是一個數字。

他們沒有對這個數字有任何的波動，只是下達命令，殺掉了那個大臣。

眼看著莉蒂婭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羅恩的聲音越發充滿蠱惑：“你知道，斯邦教國平民身上的稅收究竟有多少嗎？”

“王國抽走了五成，貴族領主稅一成五，教會稅兩成七……”

“也就是說，一個平民，一年辛苦到三百六十五天創造的價值，被王族，教會和貴族，抽走了九成二……留給平民的，只有可憐的百分之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