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聲音壓的雖低,可在花弧耳邊簡直就如巨雷轟鳴一般,驚的花弧那隻受傷過的腿像是突然抽了筋一般,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這態勢,就算他不承認,也沒有人信了。
花平揹著手,正顏厲色地看著地上半跪著的堂弟。
“這麼說,我猜的沒錯?你真做了這混賬事?”
鮮卑人打仗全靠軍戶,鷹揚府兵制從部落之時就開始,延續了幾百年,但凡出征打仗,每家子弟都要出戰,家中為了子弟的存活率,從男孩子一生下來就要開始鍛鍊體魄、學習武藝,頗有些東方的斯巴達克教育的意思。
在這種環境下,女孩子耳濡目染學會一些武藝也沒什麼了不起,鮮卑女兒身體若強健,也能剩下強健的下一代,所以女兒家上至貴族下至普通軍戶,不乏騎射功夫比男人還好的女子。
可女人就是女人,騎射好不代表武藝就強,先天條件擺在那裡,在沙場征戰,總是不及男人的。
花平會這樣猜測,原本也是因為像花木蘭替父從軍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但凡父親年老有傷、或家中男眷不能從軍,甚至有絕戶之家的主母為了保住最後一個男丁而把女兒打扮一番送去軍中的,都有發生過。
只是軍府一向是“連坐”,這時代的一戶動輒七八口人家,互相監督著,就算再不願家裡孩子送死,也不敢把其他親戚也連累了。
此外,女子從軍,很少有熬過新兵之時的,進營先要比武,女扮男裝的女子很多在這一關就要被發現身份,就算沒發現,武藝弱的丟去當雜役,那種幾十個人睡一起的地方,幾天就露陷了。
每個做過這蠢事的人家都會給軍府通報全族,時間久了,讓女人去替代家中男人就成了一個笑話,有錢人家情願買奴隸冒名頂替去替代,都不會再這麼做了。
花平原本也不能肯定,他在心裡自然是輕視女子的武藝才智的,可花弧這慘白的臉、嚇得跪倒的舉動,都向他說明了他的猜測居然是對的!
花弧被族長驚人的氣魄威壓,咬著牙冷汗淋漓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番。花平之前已經有了些推斷,此時再聽也不算太驚訝。
只是聽到軍中將軍們都來提親時,忍不住訝然。
鮮卑人門戶之見沒有漢人的門閥那麼深,可自從建國以來,鮮卑人無不以漢人的禮儀風範為模範,在“門當戶對”上就尤為慎重。尤其南北朝承襲的是最終品階的晉朝,門閥都不和胡人通婚,導致鮮卑的大姓也很少會和小族聯姻,高嫁是有的,低娶就不常見了。
可憐尉遲這種大姓人家都願意把庶女嫁給花木蘭,那這個假男人真女人究竟已經優秀到什麼地步,肯讓這些大族拋棄門第的偏見,只為了好套定這個年輕人?
要知道花木蘭若去了尉遲家的女兒,自此門第就會上了一部,他的兒子女兒以後想要和大族通婚也不是不能了!
聽到這樣的事情,就連花平都恨不得這花木蘭是個男兒,最好還是他自己的兒子。
“你……後來是怎麼回的?”
“我說家裡已經給木蘭相看了世交家的女兒,就等著他回鄉以後就定下婚約。”花弧見花平的臉色有些沉重,心中擔憂是有不妥,開口問道:“大兄,是不是我應對的不對?”
“你那世交家的女兒可靠嗎?”
對付媒婆自然不會空口白牙,一定是有這世交家的女兒,且正在婚齡的。
“哎,這也是讓我頭疼的事情。那是我同袍雲澤家的大女兒,和我家幾個姑娘與侄兒都從小長大,原本定下的是我侄兒花克虎的,我拿她做了藉口,這婚事就不能馬上成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用什麼面目去見雲兄和克虎。”
花弧只覺得從女兒從軍開始就是一步錯,步步錯,整個生活翻天覆地不說,自家妻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