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有個小年輕看了眼我的胡絡腮喚我爺爺,老子四十不到,哪兒老了??」
「還有啊,近日來頭頂的帽子也越來越重了,好在我身板硬,扛得動劍,對了娘子,你近來過的可好?」
「今日有個小將軍請喝酒,我的酒壺卻叫人打翻了,與人幹了一架,打贏了哈哈哈。」
裴晏如翻下來,他爹武將出身,不愛讀書,字裡行間也不是文鄒鄒的,大白話居多,倒是看的快。
她把信重新放回信封裡,交還到奚雲手上,盯著女子秀美的容顏,眸色認真,「娘,你給我兩日時間,兩日後我定來接你。」一定要等我。
奚雲輕輕笑了下,「好,娘等你。」
裴晏如心中已有了大致的策略,戀戀不捨的看了會兒奚雲,不放心叮囑,「娘,你一定要等我,不許做傻事,女兒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有自保能力的。」
不怪她不放心。
以她娘和爹鶼鰈情深的程度,若是那狗皇帝真的逼娘嫁給他,那不啻於把娘逼死。
聞言,奚雲挑了下眉,眼底露出點笑意,「你這孩子,娘自然想好好活著,都沒看到你們幾個出嫁呢。」
話落,眼底又暗了暗。
女兒都嫁過來很久了,她竟是連大婚那日都不曾親眼看到。
事不宜遲。
裴晏如沒再多說,轉過身,走出幾步,腳步停了停,到底是沒有回頭。
轉眼,從早晨到黃昏,皇宮內早已翻了天。
就連皇帝都不解,這皇宮就那麼大,就是冷宮都搜過了,也沒有找到。
玉寧宮內,明惜嗚咽著哭出聲,一把抱住了明心,「姑娘會不會出事了啊嗚嗚嗚」
「呸呸呸,晏兒怎麼可能會出事,她定是偷偷溜出宮去了,想來是有要事要處理。」顧顏故作不在意道。
「你們也真是的,也不跟著去。」顧顏扯了下唇角,很兇的瞪了眼明惜,「哭什麼,有這功夫還不如去找找。」
明惜被那一眼瞪的打了個哭嗝兒,然後擦乾淨眼淚,把頭往上抬,將眼淚盡數逼回去,眼圈卻是更紅了。
明心在宮內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裴晏如留下的半點字條,心下不由得往下沉。
從清樂公主的寧清宮出來,再走一會兒便是御花園。
只是沒人提,但不代表心裡不清楚。
御花園引進來的這條湖冰冷刺骨,若是不小心掉下去,還是在夜晚,無論如何也沒有生機。
書房內。
戰卿寒著臉,聽著阿時說其餘暗衛的匯報。
「主子,阿一說她看見三皇子妃跟著惠翠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後來就只見惠翠一人回來。」
話說到這兒,阿時自動閉了嘴。
阿一併不是經常守在玉寧宮的暗衛,而是時刻注意著皇宮內動靜的,以至於很多宮內夜晚裡發生的事他大多都知道,只是沒有命令,不能隨意出手。
「把他給我叫過來。」戰卿抬起眼,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刺得人脊背發涼。
阿時拱手應了,心頭替阿一上柱香。
這小子守規矩的很,平日裡因此得了不少誇獎,卻不想這回也是栽在這上面。
阿一很快就來了,是個身形消瘦的男子,臉也很窄,整個人像是抽條長起來的柱子,顴骨微微凹陷,眼窩很深,一雙眼睛卻很亮。
「主子。」
「既然看到了,為何不跟上去?」
戰卿一改往日的隨和,語氣很冷。
阿一頓了下,很想說您沒吩咐啊,但求生欲讓他撲通一聲跪下請罪,「殿下恕罪,屬下見三皇子妃跟著一個宮女,沒多想,另外,屬下還發現一件事」
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