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他在做夢,真的是婉兒救的他?
他起身,拱了拱手,「草民見過沈夫人,只是有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問。」
「敢問夫人,是何人救的在下。」
少年嗓音略帶沙啞,話音裡卻是暗藏了期待。
「是我啊,你吃的解藥是我給你的,你不是一睜眼就看見我了?」阿司跟著過來,看餘期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聞言,餘期面色一僵,隨即朝著阿司做了個揖,「多謝姑娘相救之恩。」
裴晏如自是知道他問的是誰,她目光在少年臉上一掃而過,緩緩道,「是蘇家二姑娘發現的你,現在人已經走了。」
蘇家二姑娘餘期渾身一震,頓了片刻,便是淡淡笑著,故作輕鬆道,「如此說來,那我還是得謝謝蘇家二姑娘才是。」
話音落下,卻沒有得到回應。
裴晏如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沒有回頭,語調淡然,「你應也沒有機會感謝她了,再過幾日,宮廷選秀,她早已位列名單之中。」
今日一別,往後便是隔了巍峨宮牆,此生不復相見。
餘期瞳孔微震,垂在一側的手登時攥緊了,骨節隱隱泛著白,「多謝夫人提點。」
裴晏如點到為止,待她離開後,阿司也跟著離開。
屋子裡只剩下了少年煢煢獨立著的單薄身影,如形單影隻的鳥兒。
明惜進了屋,抿著唇將玉佩交到少年手裡,謹遵著吩咐開口,「公子,夫人說,這是蘇二姑娘交給她的,說是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餘期心底掙扎的防線在看到那枚玉佩時,登時潰不成軍。
不算上乘質地的玉,在佩戴者時常拿出來輕撫下磨平了鋒銳,變得光滑。
單單是看一眼便能看出玉佩主人平日裡定然是極為愛惜的,又像是要睹物思人,所以才時常拿出觀看。
少年微垂著眼,忽的將玉佩用力攥在手心,大步離去。
—
轉眼兩日過去,太傅府中。
明惜等太傅大人前去上朝後方才進的屋,瞧著床榻上神色倦倦的人兒,心疼道,「姑爺也不知心疼姑娘。」
裴晏如:「?」
她眼尾掃過去,見小丫頭嘴裡嘀咕著把帕子丟進與洗盆裡,像是發洩似的,哧的一聲笑出來,「你想多了,只是這幾日想的事情有些多,沒睡好罷了,與他沒關係。」
他雖面上不說什麼,但到底是體貼入微的,見她憂慮,便也不做什麼,只與她和衣而眠。
聞言,明惜臉刷的一下紅了,回過頭嗔道,「奴婢才沒有想什麼呢!」
「嗯呢,你沒想什麼,就是心疼姑娘我。」裴晏如輕笑著說著,起身,由著明惜給她更衣,隨口問起,「近日來可有帖子送進府?」
聽的這話,明惜倒是想起一事,邊為裴晏如披上外衫邊道,「是有一些,不過都是些雅集,您平日裡便不愛去,那些帖子大人照例都是推了的,不過還有一件,大人命我留著回頭和您說說的。」
「哦?」裴晏如微側眸,「是什麼?」
「蘇將軍的五十壽辰,就在明日,大人說是姑娘興許會有興趣。」明惜說著,眼底劃過疑惑。
別說是蘇將軍壽辰了,就是蘇家有人過世吃席她們姑娘都不帶感興趣的。
也不知姑爺為什麼留下這封名帖。
她心中不解,裴晏如唇角卻是帶出一抹笑來,「去備一份厚禮,明日我們便去吧。」
「啊?」
明惜愣了愣,不解道,停下了動作看過去,「蘇將軍未必真心想要我們前去吧。」
到時候指不定會不會設下圈套陷害姑娘呢!
聞言,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