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元千沒再多說什麼,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沈於淵關好門,轉身到了榻上,輕輕掀開被子,見裴晏如正看著他,哪裡不知道媳婦在想什麼,將紙條遞給裴晏如,將人擁進懷裡,低頭靠在女子頸窩處,聲線有些低,「家裡出了事怎麼也不讓人通知我一聲?」
裴晏如掃過紙條上的字,「屬下已經找到三姑娘了,平安無事」,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聽到耳邊的聲音,將紙條放下,搭上男人的手,淺笑道,「你忙朝堂的事就已經很累了,這些事我還能自己解決。」
聽到這話,沈於淵低眸,親了親裴晏如的側臉,不滿道,「什麼事都沒有你的事重要,只要你有需要,我的人你可以隨意用。」
裴晏如有些癢,別過頭去,「好了好了,不早了,睡覺睡覺。」
「嗯。」沈於淵躺下去,手伸出去,環住女子的腰,摸了摸那有些顯懷的腹部,心頭驀地生出幾許不安來,將人攬進懷裡,低聲喚道,「泠兒」
蘇家的事只是一個開端,後面的事只會越來越兇險。
哪怕他手握重權,也沒有辦法通天的手段能夠一直護在她身邊,這輩子他只想好好的和她在一起
裴晏如閉著眼,聽出那話音裡的含義,枕在耳側的手微微收緊,卻始終沒有開口回應。
已經走到這一步,她不能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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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兩日後。
蘇家柴房。
「嘭!」一聲,門忽地被開啟,刺眼的光亮驟然射進昏暗的柴房。
蘇婉意倒在地上,腫眼泡還未褪去,迷迷糊糊的睜眼,見是一個眼生的丫鬟,因著哭過嗓子幹啞,「夫人呢,讓我見夫人。」
「三姑娘,您還是別費勁了,今日就是處斬之日,再過一炷香時間二公子就要死了,您又是何必呢?」
蘭芝看著狼狽不堪的女子,心下不忍,面上卻是沒什麼表情。
三姑娘對底下的丫鬟小廝都極好,不像大公子和嫡姑娘那樣肆意打罵,她曾受過三姑娘的恩惠,雖然三姑娘想來都不記得了,但她忘不了。
這幾天她悄悄來送飯食,但三姑娘都不吃,再這樣下去身子都要垮了,好在她有個姐姐在夫人身邊做事,還算得臉,知道現在已經木已成舟,就算關著三姑娘也沒用,多說上那麼幾句好話,就拿到了鑰匙。
蘇婉意眼神空洞,強撐著牆壁站起來,直直的望向柴房外,「不,我要去,我要去告發她們,那是我的期哥哥,不是他蘇羽!」
期哥哥是為了她才答應去送死的,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期哥哥就那麼給人當了替死鬼!
聽到這話,蘭芝心頭一顫,忙扶住了往外走的蘇婉意,勸道,「三姑娘,沒有用的,這幾日將軍也已經回來了,想來早就知道了這件事,若是將軍真的在乎二公子,哪裡會任由著夫人那麼做,您一介女子,又能做什麼呢?」
父親也默許了嗎?
蘇婉意腳步踉蹌了下,好在蘭芝扶的穩這才沒摔倒,「姑娘」
蘭芝不想打擊蘇婉意,但事到如今,早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姑娘,只剩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了,想來二公子都已經上了刑場,您就算去了也趕不上的。」
就算趕上了,那也只是眼睜睜看著二公子被處死,徒增傷悲,何必呢?
後面的話蘭芝沒有說出來,只能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從不遠處走來兩人,為首的女子微微昂著頭,居高臨下的蔑視著蘇婉意,刻薄道,「蘇婉意,看在你那情夫還有點用處,我娘說了,可以留你一命,不過以後在府裡你和丫鬟沒有區別,馬上搬出那個院子。」
既然蘇婉意沒了進宮的價值,那蘇家自然不會再白養一個閒人,之前是沒人計較這個,